冯毅说点香是浪费时间,原来竟不是口出狂言。
可是怎么可能……
“区区一个拆字格的拼字联,难不成詹公子以为这是千古绝对?还拿这联来考冯某,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冯毅!你休要猖狂!”
“猖狂?你拿这么简单的上联来当题目,冯某觉得詹公子是在羞辱我!”
“你……”
“日立传音,音下心意,意寓:泉水滴石绕余音。
千人作禾,禾后兑税,税赋:昊天接雨洒春禾。
火火成炎,炎边水淡,淡说,君子之交如水淡。
十口是田,田下心思,思之:高山流水润桑田。
随便对几联,詹公子觉得如何?要不再对十联八联。”
詹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不懂楹联,可也全都傻了。
冯毅施施然走到书案边让侍女将文房四宝摆上,大笔挥就。
烟沿艳檐烟燕眼。
七个如刀劈斧凿一般的大字便已跃然纸上。
“詹公子虽然已经输了,可冯某也有一联一直未曾对出满意的下联,若詹公子能对出下联,今日便算詹公子赢了楹联之局如何?”
本来已经彻底绝望的詹拓燃起最后一丝希望,在徐增寿搀扶下走到案边,一看,直接便晕了过去。
冯毅呵呵笑道:“在金陵城城混迹多年,尿遁,屎遁,装晕的见的多了,詹公子这是想借机赖账?”
徐增寿有些看不过眼劝道:“冯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放詹公子一马,在朝中也能结个善缘。”
冯毅冷声道:“这里所有人都清楚詹拓组织这场游园会的用意所在,他想让冯某身败名裂不错吧,如今徐兄却说让冯某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未免有些不太合适吧,至于善缘,冯某乃勋贵子弟,和朝中文官需要结什么善缘,本身就是忌讳之事,何来的善缘。”
徐增寿叹道:“冯兄若是非要让詹公子履行赌约,即便强行扒了他衣裳,詹公子也不可能绕湖而跑,那唯一的结局便是跳河自尽,冯兄难道就真要逼死詹公子和詹尚书结下死仇?”
“结什么死仇,冯某倒是无所谓,詹公子跳不跳河,冯某更是无所谓,既然想对付冯某,那就得做好承受不起代价的准备。
不过徐兄既然要做这和事佬,冯某也不能不给徐兄这个面子,而且今日女眷不少,也不能因为这货让女眷名节受损。
这样吧,这纸契约冯某便留作纪念,算徐兄欠冯某一个人情如何?”
“好。”徐增寿松了口气。
“既如此,告辞。”冯毅拱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