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枚手雷将车厢门掀翻出去。车厢里顿时传来了更多更大的惨叫声。这声音告诉队员们,里面的鬼子还活着。门口的队员们不断地将手雷向车厢里面甩去。直到十名战士每人都将手中的两颗手雷全部甩完,车厢里才终于沉寂下来。战士们从车厢的门边对鬼子逐个进行爆头,这并非出于个人喜好,而是战术规程所要求的。因为有前车之鉴,有的鬼子被炸晕或者装死,一旦战士们清理到他的时候,他就会拉响手雷自杀,同时杀伤我们的战士。
第一辆车厢拉的是鬼子的辎重联队,后面六节平板车前面第一节是弹药,后面五节平板车拉的都是骡马。两节平板车被拉翻后,砸死了部分骡马,但也有部分战马被甩了出去,依旧活着。第一节的弹药被甩得到处都是。然而,三营的战士们首先要处理的是鬼子的性命;其次是武器弹药;最后才是平板车上以及平板车旁边嘶鸣的骡马。
孙德胜的运气着实不错,他向后寻找没有被伏击到的列车,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一列火车因为前后列车都产生了爆炸,引起了鬼子联队长的警觉。这位谨慎的联队长,通知车头押车的鬼子,让列车停下。孙德胜看到有的火车车厢门正在打开,他马上命令战士们下马,扛着掷弹筒迅速向列车接近。迫击炮在一公里的地方就开始停下做准备。孙德胜带着扛着掷弹筒的战士向列车隐蔽接近。当他的眼神看到平板车上马鞍都没有卸下的战马时,马上转头对跟在他后面的通讯员说:“快快回去通知迫击炮,不要炸后面的平板车,那车上都是战马。”战士高兴地弯腰飞跑回去。
因为是白天,除了几簇发黄的杂草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遮蔽物。孙德胜放下望远镜,看着停在那里的列车,对战士们说:“留下平板车不要炸,按照班组,每个班负责一节列车,准备。”
“轰轰轰!”
“轰轰轰轰!”
……
首先发射掷弹筒的是孙德胜,他的发射就如同命令一般。连续不断的爆炸,有的炸在车厢外,有的炸在车厢顶。薄薄的车顶根本承受不住 150 克 tNt 炸药爆炸的力量,车顶铁皮瞬间被撕碎。鬼子们加快了从车门逃离车厢的速度。
“一律炸车厢两边。”孙德胜大喊道。掷弹筒调整方向后,在车厢两边像雨点般落下,将刚跳落到地上的鬼子再次炸飞。迫击炮弹在一发试射后,再次进行射击,将炮弹准确地落到车顶上。那可不是掷弹筒特制弹药的 150 克炸药,迫击炮弹是 1400 克炸药,瞬间将车顶炸出一个大窟窿。刚炸出一个大窟窿,第二枚炮弹接着而至,直接落到车厢里。第三枚、第四枚,连续不断的迫击炮弹顺着越来越大的豁口落进车厢里,车厢里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掷弹筒发射的特制炮弹不断在车厢外面爆炸,跳出车厢的鬼子,也依旧没有摆脱死亡的命运。车厢里迫击炮弹不断肆虐着那些还活着的鬼子。几分钟后,连车头都沉寂了下来,车头里也被几发迫击炮弹砸透,炮弹在驾驶室爆炸。
孙德胜看到已经没有再跳出的鬼子,对队员们说:“丢下掷弹筒,拿枪跟我冲。”每个战士左手握着马刀,右手握着二十响驳壳枪,向列车冲去。直到他们距离列车一百米的时候,迫击炮担心误伤才停止了炮击。实际上也确实不需要再进行炮击了,孙德胜在清理第一节车厢时,看到里面都是断肢残臂,里面到处都是炸烂的血肉。但是,作战纪律要求他不得不踩着满地的碎肉,见到完整的鬼子头颅就开枪。现在骑兵营的所有战士都换上了 20 响驳壳枪,打一场战斗基本上不需要更换子弹匣。他才射出几发子弹,就被其他战士抢先解决了战斗。
战士们在忙着搜集战利品,而孙德胜却向列车后面奔去。那里有他钟爱的东西——战马。第一节平板车上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是武器弹药,后面五节全部是战马。所有的马鞍都栓得整整齐齐,就像是等待检阅的战士一样。疯狂的炮击并没有让这些战马惊慌,可见这些战马是训练有素的。孙德胜兴奋地对后面跟上来的战士一边挥着手,一边喊道:“快!打开油布,将弹药全部绑到马鞍上,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