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劭觉得自己还差得远,“莫非是也如家父当年一般,做中书舍人?可如何看,我都是胥吏出身,远远不够格。”
“那有什么,谁不是一点一点来的。”高彬的笑很淡,但这不妨碍他对他的依赖。“你看,文书我都给你带来了。”
裴劭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任命中书舍人的公文竟让他轻易搞到了。“从哪来的?”
高彬轻飘飘来句:“自然是太子到大家那儿讨来的,我们这位太子想得真是周到。”
给他弄了个中书舍人,又让内常侍高彬来劝他,太子的脑袋里想的究竟是什么?这里面另有文章也难说。
“臣实在不知如何感激。”
接下这份文书,就等于被太子紧紧捆绑;不接又太可惜了,毕竟是等了多少年的。最终他还是选择接受,本就没有选择余地,倒不如借他的力,为自己争口气。
接连半个月,他就在繁忙的公务中度过了。花朝亦走向了莫春,东风把花摧残,但树叶却生机勃勃,恣意在枝干上生长。
繁忙的日子总是很长,然而这才仅是刚刚开始。流水般的宰相,铁打的皇帝。自从将政事堂从门下省移入中书省,中书省的位置就越来越重要,盯上的人也就更多。总而言之,任重而道远。
其实他更为难的是他才华不行,没有出口成章的水平,中书舍人要的是学富五车的饱学鸿儒,他肚子里的墨水还远远不够。与其发愁以后,倒不如现在从头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