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吃了解药,情况就会很糟糕。
甚至会失控。
闻曳白显然比慕臣风看得远,也看得多,“师尊真的很想做这件事吗?”
“想啊!”
慕臣风不假思索。
对慕臣风来说,所有一切都是新的。
他好奇,冲动,完全合理。
这是一个年轻的灵魂。
初来异世界。
闻曳白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向了慕臣风。
在他低头吻他的时候,一颗冰魄裹挟的解药真的入了慕臣风的口中。
烦死了,老亲他,耳朵都被整红了。
“混蛋玩意儿,老占老子便宜。”
慕臣风嘟囔了一句,前往目的地。
闻曳白则站在原地,看着慕臣风逐渐远去。
光线是暗的,看不到闻曳白眸底凝结的情绪。
对慕臣风来说,他可能不以为然,就像他在仙界到处蹭饭吃席一样,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但作为困死在死局里的闻曳白来说,每一次的分别,都可能是永别。
闻曳白有点舍不得。
因为这一世的师尊确实很不一样。
以前都是一样的。
他痛恨那个男人,厌恶那个男人,喝他血都不解恨,就跟梦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发疯发狂。
他想扒他皮,抽他筋,挖他肝脏。
用各种他想得到的法子折磨死他。
事实上,闻曳白是成功过很多次的,只是他这里没有存档。
他记住的都是失败案例。
这一世的师尊,他竟然喜欢了。
他真的好喜欢。
他碰他身体,竟然不是报复,是他喜欢他。
下一次开局,又是个漫长而折磨的过程。
大概又是那个让他厌恶和痛恨的男人,他的目的又会变得纯粹,就是想方设法地搞死他。
反正不是搞死他,就是被他杀死。
闻曳白的金手指就是死。
不停地死。
没完没了地死。
而且每一次都带着失败的记忆。
如此也好,便可以记住这个师尊。
这个灵魂叫赵六吗?
真难听。
“啊切——”
慕臣风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麻蛋,谁在背后骂他。
慕臣风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远处的闻曳白,大喊道,“你丫的是不是刚刚骂我了?”
闻曳白笑,没有说话。
平静地看着远处的少年,绿瞳沉下一丝哀伤和眷恋。
随即转身,背对着他的师尊,走向属于他的黑暗。
“以后不准再修棣允术。”
“徒儿谨遵师尊教诲。”
“不准再修了!”
“你偷修棣允术了!”
“暂时没有。”
“什么叫暂时,混蛋!”
声音围绕在闻曳白的脑海里。
但是指骨分明的手指,却绕起了一圈圈的微光。
他终究还是续修了棣允术。
诡种在他身体里快速发芽。
“徒儿终究是要跟师尊分道扬镳的,徒儿跟师尊修的不是一种道。”
他不修鬼道,他便护不住他的师尊。
可他修了鬼道,他又离他的师尊十万八千里远。
真是造化弄人。
他以前可是巴不得快速修鬼道的,因为他纯粹地恨那个男人,变强和远离那个男人都是他最佳的选择。
而今,那个让他厌恶的男人,忽然变成了他喜欢的人。
为此犹豫了很久。
既不舍得跟他分道扬镳,又不舍得死,怕再也遇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