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芷婉姑娘可答应同你一道去天香阁用晚饭了?”小厮问。
赵千力摇摇头。
莫说答应了,她那般愁容,他连提出的机会都没有。
小厮也跟着叹气。
这人世间都感情就是奇妙,像他们公子这般无法无天谁都制不住的,偏偏被个柔弱姑娘拿捏的死死的。
可惜了这姑娘薄情寡性,公子的这一腔感情,终究是得不到半分的体谅。
不若趁此机会,劝公子放手。
“公子,这么多年了,您自小就爱跟在白姑娘屁股后头,幼时她便只看着上官饮凌一人,现如今上官饮凌不在身边,白姑娘依旧看不到你,这或许便是天意,公子,不若干脆放手吧?”
这天下的温柔姑娘千千万,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少说我的伤心事。”赵千力回头白了小厮一眼,皱眉负手往前走。
他就不信了,这上官饮凌当真是天神转世?他就比不得他?
白府内,已近晌午,白芷婉匆匆进门,瞧见白令钰依旧坐在正厅之中。
她进了正厅,朝白令钰行了个礼。
“兄长安好,妹妹这便去后院修剪花枝。”
“不必了,晌午日头毒,花枝修剪反对花草不利,还是等落日再说。”白令钰放下手中书本,抬头道,“芷婉,为兄问你一桩事,你必要如实回答。”
“兄长请问。”
“你到了如今,是否还对上官饮凌倾心?”
当初父亲同丞相大人决裂,想尽办法推诿取消婚事之时,妹妹便整日里形容消瘦,茶不思饭不想,一向温顺懂事的她,竟然绝食以对抗父命。
自小她便懂事,从未让人操心过,唯独男女之情一事,死心眼的执拗,虽说过去了几年,他们也再未提过这桩事,但是看她近日种种表现,料想是因为上官饮凌而迁怒陆离。
“兄长何出此言?”白芷婉有些不解的微微皱眉,“我同上官世兄的婚约已然作废,倾心与否有何区别?”
“你这么多年,对上官饮凌,是否从未忘情?”白令钰也懒得再同她婉转,开门见山问道。
“是。”白芷婉也不加掩饰,直白的回答。
“可是你们没有可能了。”白令钰微微皱起眉,不由得劝解,“白家同上官家已然势同水火,尤其……”
尤其他们白家现在要做的事,是颠覆朝代之事,若是他们胜了,上官一家定然留不得,若是他们败了,他们一家也要因此葬送。
他们同上官饮凌处在完全敌对的两方,如同站在天平之上,一方胜,一方就势必输的彻底。
这是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赌约,已经筹谋了多年,否则为什么父亲宁死不承认她同上官饮凌的婚事,就是担心着有惨烈的那日出现。
可是这一切她都并不知晓。
“我知道,兄长不必强调。”白芷婉神色微冷,面色之中没有多少耐心,“我的心意也不会转变,只要世兄也喜欢我,我会随他而去的。”
白令钰眸色微冷。
“可是他并不心悦你。”
这句话才当真是刺入白芷婉心脏的刀子。
“还没到最后,世兄会不会心悦我,一切还未可知。”
“芷婉,你应当是骄傲金贵的白家大小姐,而非为一个男人用尽心机耍尽手段的阴暗之人。”
怪不得问她上官饮凌的事,原来他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