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段灵儿无法理解他脑海中混乱的记忆，也无法理解他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陌生而可怕。他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和迷茫中挣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从指缝间流逝。

韩越无力地垂下双手，转身离去。他的背影落寞而孤独，像是迷失在荒原上的孤狼，找不到回家的路。

看着韩越离去的背影，段灵儿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她缓缓蹲下身，将脸埋进双膝之间，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像是对命运的控诉，也像是对逝去美好的哀悼。

韩越离开段灵儿后，漫无目的地在废墟中游荡。夕阳西下，血色的残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像是地狱中走出的幽魂。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失去了段灵儿，失去了在这个残酷世界中唯一的温暖和光明。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韩越仰天怒吼，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他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依旧混乱不堪，像是打碎的镜子，再也无法拼凑完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末世。他只知道，自己就像是被命运玩弄的棋子，身不由己地卷入一场又一场的杀戮和阴谋之中。

「啊！」韩越抱着头，痛苦地蹲下身。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远处传来。这股能量波动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又像是来自遥远的星空。

韩越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他，指引他前往一个未知的目的地。

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朝着能量波动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速度快如闪电，仿佛一头猎豹在荒野中追逐猎物。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他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期待。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指引，或许，他将在那里找到答案，找到真正的自己……

韩越踉跄着后退，怀中段灵儿的脸庞惨白得吓人。他刚才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股恐怖的气息上，完全没注意到段灵儿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灵儿！」韩越心头一紧，连忙将灵力渡入她体内。可一股诡异的力量却在他触碰到段灵儿经脉的瞬间反弹回来，震得他气血翻涌。

「别……别浪费力气了……」段灵儿吃力地抓住他的手，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别胡说！」韩越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团翻滚的黑色漩涡，「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本想把段灵儿先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可那股黑色漩涡却像是有生命一般，疯狂地膨胀，转眼间便将整片天空染成了墨色。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从漩涡中散发出来，仿佛里面封印着什么洪荒巨兽，正在试图冲破封印。

「哈哈哈……绝望吧！颤抖吧！」神秘人的声音再次从漩涡中传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我要让这个世界，变成人间炼狱！」

「你休想！」韩越将段灵儿轻轻放在地上，猛然起身，银白色的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体内的灵力疯狂涌动，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就凭你？」神秘人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一个失去了力量的废物，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我是不是废物，你很快就知道了！」韩越不再废话，双手快速结印，一股浩瀚的灵力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天际！

「不自量力！」黑色漩涡中伸出一只巨大的黑色利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狠狠地拍向韩越。

「轰！」

光柱与利爪碰撞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大地都剧烈地颤抖起来。韩越闷哼一声，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几十米开外。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韩越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位了一般，剧痛无比。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力量吗？」神秘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咳咳……」韩越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就没有人能够阻止这场灾难了。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那团黑色漩涡。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一股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奔腾涌动，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

「怎么回事？」韩越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裂的骨骼也在迅速接续，转眼间便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