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的这话像一颗炸弹,炸的姜泽川的双腿微微发软,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试图回忆起过往薛蕾是否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言语,可此刻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哪怕是一丝希望……”他不死心地追问,眼神中满是绝望的祈求。
早就知道姜泽川会这么问,仇天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转身背对着姜泽川:“她自己种下的恶果,无人能够替她承担。你还是早做准备吧。”
言罢,他的身影和小满一起融入了这房间的暗影之中......
只留下姜泽川独自面对着昏迷不醒的薛蕾,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死寂与绝望,姜泽川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未来的路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满心都是失去与悔恨的痛苦交织。
在回忆过往的时候,姜泽川的身体猛地一僵,脑海中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将薛蕾如今的诡异状况与姜云庭当年那场莫名其妙的车祸联系在了一起。
一生良善的他了瞪大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的神情......
脑海中不断想起那件只有一个人受伤,且无源头的旧事...
“难道……难道云庭的车祸和她有关?”姜泽川喃喃自语,声音因内心的激荡而微微颤抖。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痛苦,怎么也无法想象,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竟然可能是导致家族悲剧的罪魁祸首。
开始在记忆中疯狂搜索着当年的蛛丝马迹,试图找到一些被自己忽视的细节来证实这可怕的猜测......
姜泽川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薛蕾的愤恨,又有对姜云庭的愧疚,还有对整个家族命运被暗中操控的恐惧。
此刻的他,站在这充满死亡气息的房间里,被命运的巨手死死揪住,陷入了无尽的挣扎与痛苦之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揭晓的真相,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家族交代这一切......
没过一会儿,房间的门外钻出来一个小脑袋,声音洪亮的喊了一句...
“爷爷,奶奶一会儿就要醒了,黑白无常叔叔们会来勾她魂魄的,你记得要和奶奶好好告别哦。”小满说完,就被仇天给拉走了
姜泽川听闻小满的话,只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睁睁看着小满被仇天拉走,他的目光中满是无助与绝望。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薛蕾微弱的呼吸声还在证明着她尚有一丝生机。
姜泽川缓缓走到薛蕾床边,缓缓蹲下身子,握住她逐渐冰冷的手。
他的视线模糊了,往昔的种种在眼前浮现:他们的初次相遇、婚礼上的誓言、那些争吵与欢笑......
与这些交杂在一起的还有亡妻在病床前,艰难抬起手,临别说的那句:“请善待庭扬......”
可如今,这一切都将被死亡无情地画上句号。
让他连责骂的人都没有一个...
“薛蕾,你为何要如此?若真与你有关,我该如何原谅……”姜泽川失神的坐在薛蕾的旁边,想起自己的两任妻子,喃喃自语道:“我这一生,到底对得起谁......”
“怕是我到了阴曹地府...”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也不敢想...
等待着黑白无常的到来,心中满是对命运无常的悲叹...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才惊觉,原来爱恨情仇在生死面前都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薛蕾醒了以后,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恐惧,仿佛刚从一场极其漫长而可怕的噩梦中挣脱......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最终落在姜泽川那憔悴而又复杂的脸上。
“泽川,我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虚弱且带着一丝颤抖,试图抬手却发现浑身无力。
姜泽川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愤怒、疑惑与一丝难以言说的怜悯相互交织......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你昏迷了许久,是小满发现你被反噬,才让我知晓了一些事情。”
薛蕾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仍故作镇定地问道:“什么反噬?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姜泽川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薛蕾,轻哼以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你几年前将寿命抵押,做下欺天恶事,如今这恶果自己吞下,差点就性命不保。我还想问问你,云庭当年的车祸,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薛蕾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姜泽川的目光。
沉默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得如同蚊蝇:“我……我只是太想在姜家站稳脚跟,我不想被人看不起......”
姜泽川听着她的话,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你为了一己私欲,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你可知道你害了姜云庭!那也是我的孩子!”
“你怎么敢啊?啊?以后我姜家也是要交到他手里的,你有几个命,去害他?”
姜泽川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颤抖。
薛蕾泪流满面,她哀求着:“泽川,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和你离婚,我们好好过...”
“我不抢了真的,以后会善待云庭和云扬的...”
姜泽川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如今却无比陌生的女人...
摇了摇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她继续打断了...
薛蕾还以为姜泽川铁了心要和自己离婚,赶紧举起四个手指发誓:“我发誓,以后真的不会了,要不然我就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