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静无声,她的呼吸清甜而绵长。

一双黑如曜石的眸子在深夜里明明灭灭闪着微光。

闹钟响起的前几分钟,傅娆被生物钟叫醒。

感受到身后的温暖,以及怀里抱着的长臂,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涌进脑海。

“没想到你还挺沉的呀。”

“实在搬不动。”

“你等着啊,我给顾砚辞发信息了。”

“应该摔不下来吧?”

“那我走了哈?走了?拜拜?”

她隐约记起昨晚和寒烟姐在喝酒,那酒很好喝,只是不知道啥时候就睡着了。

本来睡得很不舒服,没多久她就找到一块柔软的地方。

她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帮她擦脸。

原来是他。

傅娆悄悄的松开怀里的长臂,蜷着身体慢慢反转过去。

此刻天色微亮,柔软的光线下,男人褪去了一身清冷,格外令人安心。

即使被他的皮相惊艳过无数次,此刻心脏也围着他轻轻跳动。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雪莲香,唇色红润,看起来很好咬的样子。

傅娆被驱使着,一寸寸靠近那片诱惑。

男人的长睫抖动一下,傅娆再不敢动。

直到它又恢复一片平静,她才忍不住诱惑似的,靠了过去。

果然,触感极好。

如一只偷腥的猫一般,傅娆不自觉扬起了唇角。

不料下一秒,她就被人猛地箍在怀里。

“这就够了?”男人嗓音喑哑。

傅娆抿了抿唇,双手不自禁半蜷着,她有一股强烈的预感,清晨的男人不好惹。

果然,下一瞬他便报复了回来。

“我还不够。”

他来得又凶又沉,她的腰好像要被箍断了似的。

两人之间的氧气很快就不够用了,于是呼吸声变得紧促深长。

这声音中夹杂着旁的,让人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屋内的温度上升了,她身上起了一层薄汗。

骤然间,一阵铃声大作。

该起床了。

傅娆神思被拉回了片刻,她推了推和她挤成一块的男人。

又是一次深长,直到闹铃自动关闭,他才开始偃旗息鼓。

顾砚辞将她的长发理顺,捏了捏她脸颊的细肉。

她眼眸泛着水光,脸色酡红,唇瓣微微翘起,如盛开的玫瑰。

他大手轻轻遮住她的眼,轻哑道:

“我送你。”

长睫在他手心轻轻跳动。

傅娆本想说有司机接她,忽然听得一声呼唤。

“娆娆——”

傅娆身体一抖,这声音,分明是乔姐。

“娆娆——你起了吗?”

“你这门铃好像坏了,我进来了。”

声音越来越近。

傅娆紧抓着被角,盯了一眼卧室门锁,又将目光移向男人的脸上。

顾砚辞轻轻摇了摇头,门没锁。

他昨晚,并没有在此留宿的打算。

傅娆欲哭无泪,不知道等会该怎么给乔姐解释这个画面。

“叩叩——”

“娆娆,你醒了吗?”

这次敲的是卧室门,她与乔姐,只有一门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