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三岁小孩都不信这种鬼话。”
陆朝颜话说完,脸上的笑意陡然一收,眸中泛着刺骨的寒厉。
她打开柳之柏还没有收起的银针包,拿出几枚银针,刺入他脸上几个穴位,又快又准。
“柳之柏,你就不好奇,我和司正砚都吃了那药,为什么会没事吗?”
望着她的动作,柳之柏吓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反应。
忽的,脑海里浮现出陆朝颜小时候的样子。
他的三个女儿,老大虽沉稳,但在学医一事上,缺了天分。
老二跟她娘一样,柔软怯弱,不喜医术,只偏爱女孩子们喜欢的针线活。
唯有老三,自幼聪明伶俐,常常被那个老东西夸,说她有陆家人的习医天赋。
只是可惜,老东西死的早,陆朝颜那时候才七八岁,根本没有学到什么。
现在看来,她不止会针灸,这手法比他还老练,难不成这些年,她一直偷偷在学医?
可自己没有教她,陆湘连脉都不会诊,更教不了她。
那她到底是跟谁学的医呢?
陆朝颜继续把银针刺入柳之柏身上,哪怕隔着衣服,也能准确无误的刺进他身上的穴位。
“怎么样,我这针灸手法还行吧?”
柳之柏直愣愣的盯着她,“你,你到底跟谁学的针灸之术?”
陆朝颜笑意漾在嘴角,却不达眼底,“你觉着我能去哪里习得这么好的针灸术?”
柳之柏闻言,满目惊疑。
这四里八乡的,除了他柳之柏,还真没有哪个大夫有那么好的针灸术。
她总不能是小时候跟老东西学的。
难道……?
柳之柏满目惊喜,难道老东西死前把金针和医谱给了这死丫头?
陆朝颜自然猜到他心里想什么。
故意给他这种假象,就是想试试他是真的没有找到七十二枚金针和医谱,还是贪了不说。
她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向医馆后门,“钱你就别惦记了,也别去找陆湘要,不然下一次,我的针就不会这么善良。”
听着她威胁的话,柳之柏抬起捏紧的拳头,狠狠的捶在桌子上。
她藏的够深啊。
他当初那么吓唬她,她都死咬着说不知道,说没见到过金针和医谱。
没想到她竟偷偷的在私底下自学。
好啊,果真是不会叫的狗,咬人最疼。
可惜,跟他这个老子斗,还是嫩了点。
她若不交出医谱和金针,他就毁了陆湘。
离开的陆朝颜,把三只鸡送去后院安置好,才回房睡去。
次日,陆湘没有喊她起来上工。
她一觉睡到天大亮,刚要起身,院中两道愉悦的交谈声入耳,听的她嫌恶的掏了掏耳朵。
“之柏,上学那会儿,你可是我们班最勤奋的那个,大家私下底说你将来必有大成。”
“多美好的时光啊,回不去了。”
“是啊,那时候我怕别人说闲话,心里喜欢你也不敢……”
娇娇柔柔的声音,陡然停住。
她的主人,惊恐的望向正屋檐下的陆朝颜,“你怎么没有去上工?”
她便是柳之柏的白月光谷素仪,身形娇小,皮肤白嫩,五官柔美。
一头乌黑长发,用梅花型的木簪子挽着。
一袭白底蓝翠花高束腰长裙,端的是优雅温婉。
她手里拿着一盘子鸡蛋饼从厨房里出来,满脸娇羞笑意僵在脸上,也不影响她的美。
院子中间,坐在四方桌上位的柳之柏,猛然回过身,也是十分的意外。
“你怎么还在屋里?”
陆朝颜抬手掩住嘴,打个哈欠。
书中直到快结束,才爆出谷素仪是柳之柏白月光的事。
现在这个时候,外人虽有些闲话,但没人知道他们婚前就有一腿。
“这是我家啊,我为什么不能在屋里?”
陆朝颜坐在柳之柏对面,看向谷素仪,“大仓媳妇,去给我打洗脸水来。”
“放肆!你怎能这样跟你大娘说话?”柳之柏狠狠的拍一下桌子。
陆朝颜一脸无辜,“大娘?哪里来的大娘?”
她指着一旁的谷素仪,“你说她啊,她不是我们家养的玩意吗?给我这个主人打洗脸水,委屈她了?”
谷素仪眼里闪过怒气,瞬间又是泪珠盈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把手中盘子,放到柳之柏跟前,哽咽道:“朝颜,现在人人平等,你那糟践人的话,在屋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出去说,让有心人听见,你爹娘也跟着遭罪。”
“人人平等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啊?”陆朝颜讥嗤的瞥着她,“人人都下地劳动,那才叫平等,你看你,手嫩的跟豆腐似的,典型的资本家做派,还躲在我家勾引男人,让外人知道,确实够柳之柏喝一壶的。”
柳之柏有种肺要气炸的感觉,再一次拍桌子吼,“陆朝颜,你给我闭嘴!不去上工,在家抽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