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邦宁来到厨房,拿出随身带的本子笔,写下:让我来给你们做一顿饭吧。
司正砚眸光一柔,“谢谢,朝颜喜欢吃擀面条。”
不管什么原因,母亲离开,一定有她迫不得已的原因。
慕邦宁洗干净手,接过面团子,在面板子上揉,时不时往旁边洗小青菜的儿子身上看看。
两人都知道对方,却也都为了对方,没有说破。
外面雨声阵阵,屋里母子俩,各自忙着。
忽的,司正砚说起养父。
“小时候,养父待我极好,每次在山里挖了草药卖后,都要给我买一颗糖,后来家乡遭了灾,我们一起要饭,那是我最快乐的事……”
司正砚讲了好多小时候能记起的事,全是快乐的,听的慕邦宁眼泪掉个不停。
她想抬起头,想抱抱唯一的儿子,却没有勇气。
她怕相认了,就舍不得离开。
因为小舅舅那边,不止是葡萄酒庄,还牵扯到石油生意。
去那里也不是单纯的继承家业,而是另一种贡献。
屋里,周仲珵拿出一把古朴的钥匙,用手语道:
丫头,这把钥匙的屋里,锁着我周家所有的家当,用它跟你做个交易。
陆朝颜没有接,用手语回他:周叔叔想要我继续给婆母报仇?
周仲珵点点头,眼里尽是杀怒:我亲自去茏州查过,你曾经在桂家遇到的傻婆子,就是阿宁对吧?
陆朝颜回他:对,还有谁知道这事?
周仲珵手语:厉明爵也去查过,他们不相信傻婆子是你婆母,因为没人相信傻婆子会变成现在的阿宁。
丫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治好她的,这仇,我必须给她报。
原本,我想把这事托付给周森,可他因为我的离开,很生气,不愿意帮我。
而我马上要走了,也没有时间做他的思想工作。
我知道你和阿砚,一定不甘心害阿宁的人,就此逃脱。
你婆母坚持不让我查,又急着离开,我只能把这报仇之事,托付给你。
等我去了国外,我会把自己挣来的钱,全部给你们。
只求你们让那个恶人,得到比阿宁受的罪的千万倍的惩罚。
周仲珵手语到最后,眼里猩红,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
他在桂家住了一个星期,听着那些人,对傻婆子的描述,他实在无法想象,阿宁那二十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要不是她的儿媳妇遇到她,她这一生,只怕就那样过完了。
回来后,他要剁了厉明修,被阿宁和慕老拦住了。
还不让他去找那个伤阿宁的人。
陆朝颜心头也不甘,哪怕慕邦宁不让她继续查,她也想找出那个伤害慕邦宁的人。
她拿过钥匙,问:你的家产有多少啊?周森同意吗?他不会跟我争吧?
周仲珵继续用手语:够你开一座金银玉器楼的。
我跟周森那小子明说了,周家的一切,都是我给阿宁的聘礼,将来司正砚去取,他不能拦着。
他想要的,他自己去争。
陆朝颜扶额,你可真是个好爹啊!
心里说,周仲珵比柳之柏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