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颜带着警犬上了车,跟着卢美莉到了疯人院,弯弯的月亮已经升起。
昏暗惨白的月光,照在疯人院外高大的围墙上,莫名的阴森恐怖。
卢美莉跟门口看守大爷,说陆朝颜是她表妹,家里养的狗,特别有灵性,能帮忙找人。
大爷往院子里看看,把两人悄悄放了进去。
“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主任他这会儿,把人全部带出去找人了,快跟我进来。”
看守大爷,幼时得到过卢美莉丈夫阮亭祖父母的恩惠,才敢把两人放进去找线索。
疯人院里面的大院子,比两个足球场还要大,修建的跟公园一样,花草树木,亭台楼阁,一样不少。
今天疯人院的医护人员,都跑出去找阮亭和另一个病人去了,里面没有看护员。
那些穿着蓝白条病服的病人,还没有回屋睡觉。
他们神态怪异,有蹲在地上,和小石头对话的,有抱着柱子叫妈妈,有两个疯子在交头接耳,还有人看着黑暗的天发呆。
在月光之下,诡气森森的。
看门大爷见陆朝颜一边走,一边观察,以为她被吓住了,忙说:“小姑娘你别怕,他们不伤人的。”
“我看出来了,你能说说阮亭和那个人,最近的状态吗?”
陆朝颜对自己的药还是挺自信的,只要阮亭认真吃药,这么久过去,也差不多好了。
说起俩人,老大爷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两个住在一个屋,说来也奇怪,阮亭的病突然就好了。
按理说,再观察一个月,他就可以出院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九号一起消失了。
你看,我们这医院院墙有三米高,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里面的人,也逃不出去的。”
老大爷一边走,一边絮叨,带着陆朝颜去了卢美莉丈夫阮亭睡的那屋。
里面空间不大,有两个锈迹斑斑的铁架子床。
墙面上的石灰仿佛被尿浇过一样,一块白一块黄的,跟个艺术画似的,却散发着尿骚味。
陆朝颜望向大爷,“麻烦你帮我拿两人常穿的衣服来,最好是没有洗过的鞋子。”
“好好。”
老大爷走了,陆朝颜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细观察着屋子。
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唯有那墙面上用尿浇出来的画,很是怪异。
见她盯着墙瞧,卢美莉说:“我男人阮亭以前就是个绘画老师,他画的画可漂亮了,他还喜欢那些国外的抽象画,说每一幅画里,都藏着一个故事。”
陆朝颜听了这话,瞳孔一震,再一次看着画,就觉着很不简单。
可惜,她会画画,却没有那么高的艺术细胞,猜不透抽象画后面的故事。
她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相机,把四面墙上的“尿”画,给拍了下来。
不一会儿,老大爷拿来两双鞋子,警犬嗅过之后,抬起腿就往厨房方向跑,三人也跟着跑。
到了厨房门口,警犬转个弯,到了厕所。
疯人院的厕所,是那种连通下水管道的长条池子,中间用矮墙隔开成一间一间的。
消失的两人,都是男人,警犬却进了女厕所,跑到最后一个隔间,对着出水口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