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潇还在上班,暂时还不能回来。
那个陪同进来的家伙一直赖在这儿不走。
伍连军夫妇在那儿唉声叹气,也没个好情绪。
看着女儿住着豪宅却受着窝囊气,心里是五味杂陈。
因为有家丁在,李二海不好放肆,只好老老实实地在这儿陪着伍连军夫妻。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李二海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们扯些闲篇。
那家伙可能也要有事,在这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上去有点烦躁。
李二海便叫他去忙。
那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有事要忙,但又要在这儿“陪”他们,走不开呀。
李二海说,你走吧,我们不会乱跑的。
那人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李二海知他的意思,便说,你可以把这个小院的门锁一下,我们就在院里等。
果然,那家伙马上就高兴起来,连声说谢谢,随即就转身出去了,顺手锁了小院的门。
一看这情形,伍连军的眼泪马上就下来了。
“李县长,你看,这个小院不就是一个牢房吗?我家潇潇平时在这里,不就跟坐牢一样吗?”
李二海点点头,说:“大哥,这甄家一定有问题,这个院子明显是和其它地方隔开的,应该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潇潇了解什么东西。”
伍夫人也是泪流满面,幽幽地说:“潇潇在这儿真是遭罪了。”
李二海想出去看看,但现在是白天,硬闯动静大,不但啥事也干不成,还会连累了伍潇。
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要是等伍潇回来了,他们也不会在这个院里待很久,很快就会出去吃饭,那就没机会了。
越想越急,越急越烦。
就在他抓耳挠腮的时候,忽然一声惊雷从远处传来。
李二海抬头一望,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布满了乌云,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
很快,天就暗了下来。
李二海暗自高兴,真是天赐良机。
让伍连军夫妻在屋里等女儿,告诉他们,一定要等自己回来再出去。
来到院里,此时外面已经昏暗,几乎如同夜晚一般。
“嗖”,李二海就窜上了院墙,扒在那儿向外看了看,没有人。
他猫着腰,顺着房顶和院墙,向后边的院子运动。
尽量放轻脚步,以免搞出声音来。
这甄家大院名符其实,真是大,多种院墙把整个大院分割开来,搞得像个迷宫似的。
李二海心想,他家到底有多富呀?在省城,就这个院子,跟皇上的行宫差不多了。古人有一词,叫富可敌国,恐怕说的就是甄家这些人吧。
院子太大,也不知目标在哪里,李二海有点失望,不好玩。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下边有两个人走过来,嘴里还在嘀咕着。
“大贵,这么多年了,总是我俩在这里分货,很少能出去,跟坐牢一样。”
“是啊,掐指一算,我俩都来了十三年了,一直在这后院,一年也出去不了几次,还真是坐了牢了。”
“你看二雷他们,每天来取一次货,就出去了,多自由。”
“别提了,听他们口气,在外面是花天酒地,快活呢。”
“我也不想去风流,只是想自己的老婆孩子,儿子今年考大学,我也没时间照顾一下,真是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此人说完这句话,长叹一声。
李二海轻手轻脚地在房上跟着他俩,想探个究竟。
那个叫大贵的,明显有点烦了这工作,又开始发牢骚。
“哎,你说,这么大个院子,名义上是甄府,可是这甄家没一个人住这儿,好奇怪哟。”
“大少奶奶不是住这儿嘛。”
“她?恐怕就连你也不会真当她是大少奶奶吧。”
“那倒也是,这甄家大张旗鼓地娶她回来,就把她打入了这个冷宫,看来是有他们的用意啊。”
“大贵,也就是我俩,别人面前不可以乱说的。”
“瞧你那熊样,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么大个院子,除了那个所谓的大少奶奶,再除了你我,还有谁,再有只能是有鬼了。”
“也是。”
“我一直在心里犯嘀咕,这么多年来,我们在这儿负责分发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别问,在我们当初签字画押进来的时候,这个事就有规定,不能问,问是死罪。”
“我哪敢去问,只不过是跟你唠叨唠叨,这事困扰我很久了。”
“我哪知道呢,这个东西都是有包装的,又不允许我们打开,怎么知道?”
“是不是?……”
“别猜,猜了有用吗?东家给我们的工资是良心价,干一年超过你在外面厂里干十年的,别问那么多。”
“不问了,不问了,想想也是,你看我们在这里干了十多年,家里也买了小洋房,孩子了上了好学校,这要是放在过去,敢想吗?”
“快走吧,马上就要下大雨了,赶紧去看看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