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奎出殡那天,王正玉竟然不见了。
这可是惊呆了一群人,这叫啥事呀?
李二海去办公室处理了一点儿事,去得迟些,他到了的时候,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呢。
“这事怪了,王大奎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生前不晓得跑哪儿去了,多年不归,王大奎是望眼欲穿呀。”
“还别说,关键的时候他冒出来了,总算让他爹闭了眼。”
“可现在怎么办?他爹躺棺材里等着下葬呢,怎么办?”
“是啊,这王大奎又没个侄儿和外甥的,顶都没个顶上来的呀。”
“唉,我们丰南村这回要出名喽。”
王东临这个主事的头疼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啊,这临出殡了,儿子跑了,前所未闻。
看到李二海来了,这王东临马上跑过来,“李市长,王正玉跑了,这可咋办?”
李二海已经知道了,这事可真不好办了。
前天拿棍要打王正玉的那老汉,现在更生气了,在那儿大吵大闹的。
“前天就想打死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儿的,被李市长劝下了,现在看看,人跑了,天下怎么有这么不孝的儿子啊!”
一看李二海来了,他也凑了过来,激动地说:“李市长,那天你就不该护着王正玉,瞧瞧,现在跑了,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啊,这么大岁数,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有村邻也说:“王大奎一辈子好人,却没落得个好儿子,在世不孝也就算了,临入土了,他这个摔盆的主却跑了,唉,作孽啊!”
那些吹鼓手也呆了,“天天干这个事,主家没了,这倒是稀奇事一桩啊。”
所有人都在那儿议论着这事,都不知道今天如何收场了。
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过来,“我来!”
大家扭头一看,李二海从屋里走出来,已经披麻戴孝好了。
王东临大惊,赶紧上前劝阻,“李市长,使不得啊。”
院内院外的人都吃了一惊,瞬间都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有什么使不得的,奎叔一直对我们家好,我记着他的恩呢,今天我就做他一回儿子。”
他走过去,捧起泥盆,拎起孝杖,到王大奎棺前跪下,“爹,走了。”
一人马上大喊:“起。”
吹鼓手赶紧奏乐,八人一声号了,抬棺出发。
事毕,李二海拿上奎叔房里窗台上那个木盒子,回了城。
不到一天的时间,李二海替人戴孝的事便传遍了整个温定,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
整个温定的人都知道,李二海义薄云天。
王炳开特意开了一瓶酒,喝了几杯,嘴里呢喃着,“二海做过我的女婿,二海曾经也是我的半个儿……”
林娟紧紧地搂着老公,“二海哥,你就是一个大好人,终于被我收了。”
没两天,在省城的林娟父母都听说到了这件事,他们给林娟打了电话,“娟啊,你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了,爸妈替你高兴啊。”
闲下来的时候,李二海取过那个木盒子,想取出奎叔那封信再看看,想从字里行间再找出些什么线索。
打开一看,竟然多了一张纸,“二海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有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