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编制,三大舰队合计人。
海陆大军总计人。
准军事部队有海巡与警巡,由中枢与地方双重领导。海巡分十六大区编制人,警巡编制4100人。
此外,还有四大商行武装人员,部分私人武装商船,土着仆从部队。
林林总总,大概有12万枪杆子握在朱常瀛手中。
而瀛州人口不足250万,军队人口比率大概4%。
如果仅仅依靠农业税,瀛州早特酿破产重组了。即便加上领地商税,也是一个结果,破产重组。
然而当下朱老七虽有压力却并非不可承受。
原因很多,关税、对外贸易、背靠大明……
总而言之,没有加重国民一分负担,兵员也非抽丁而是募兵,在有些人看来就很不可思议。
其实,分散在各地的守备部队,也是移民的一种手段,四年退役,藏兵于民,这就是民兵。一旦有小股外敌入侵,村镇也具备基本的抵抗能力。
不能如大明这般,几十个小日子就能在腹地武装游行,民众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
于旗山大营停留五日,朱常瀛集卫指挥使各司,陆军总参谋部,海军一部,北洋商行,拟定一份军事调动方案并立即付诸实施。
近卫三团克日启程,前往大静县驻扎。
近卫一团移防海参崴。
辎重工兵医疗各调动一部前往大静驻扎。
北洋商行对接军需司,负责保证大静县、海参崴军需补给。
海军一部,北洋商行负责调动船只,保证军事调动按期执行。
委任副总参谋长叶燕山为北疆军务督办,坐镇永明城,协调各部军务,制定攻打伪金方案。
时间快如陀螺,转眼到了四月中旬。
锡兰总督府捷报终于传至屏东,这令朱常瀛喜出望外,凯旋的商船队伍更令城市陷入沸腾,无数人蜂拥至码头看热闹。
八百匹波斯骏马,百名美拉尼西亚女奴,二十名波斯舞女,两百名葡印混血女俘,四百多天竺少女。
向瀛王进献战利品的车辆排队如长龙,三十一挂大马车招摇过市。
马是军中订单,美拉尼西亚女奴是商人在伊斯法罕的收获,波斯舞女是万春楼订货,其他女人则是柯枝之战所得。
葡萄利亚只赎走了欧罗巴本土人却对那些二串子视而不见。
至于男人,除非有一技之长,否则不值钱,在锡兰便就地消化了,种植园里总是有人死总是缺少劳动力。
茶馆酒肆中,远行归来的商人水手炙手可热,有无数的问题等着他们回答有无数的牛弼要吹有大笔的生意要谈。
万春楼的老鸨们扭着肥臀来到码头,为波斯舞女洗头净身点妆穿上新衣,而后坐上敞篷马车,一路搔首弄姿,展示远方的舶来大白妞。
这些女人,将会在万春楼调教一至两年,随即巡游江南,鼓浪屿、福州、苏州、杭州、南京、扬州……
几百两银子算个什么,南京城贡院旁夫子庙下秦淮河上游几日,那些脑满肥肠的贵人,道貌岸然的文人骚客便会闻着异域骚味儿豪掷万金去品尝那独特味道,欣赏有别于大明女人颜色的一戳毛。
天竺瑜伽、波斯电臀、欧罗巴贴面舞……声色犬马,目眩神迷。
那些手捧理学的卫道士一边大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边遮遮掩掩看的口水横流。
而随着这些看似哗众取宠肮脏不堪的生意流传开来的,还有异域文化艺术,比如乐器比如画作比如某些不堪入目的书籍。
对于这些乱象,即便有人诋毁有人谩骂,上书王府恳请封禁,朱常瀛也学皇帝老子,尽数留中不批。
为什么要禁?
富人要享乐,穷人要吃饭,国家要税收,这一条产业链不知养活了多少人。
关键……禁的住么?
风俗业的利润,支撑了半个海军,这特酿简直了,谁舍得封禁。
码头对过一酒楼,几位老者临窗而坐,观船望海,看楼下人潮汹涌。
一老者羡慕中带着嫌弃,“这就是灜州的商道?”
一人不屑道,“这哪里是商道,这是匪道!昔日高皇帝定下十五不征之国,怀柔远人以安国境,始有万邦来朝,皆奉我朝为上国,何等荣光?呵呵,如今十五不征安在?十之七八纳入灜州,岂非昔日安南故事再现?得土易治民难,终究得而复失,空劳一场罢了!”
“是啊,如此作为,穷兵黩武、好大喜功、贪财好色,视祖宗家法如儿戏,视人命如草芥。这这……无法无天啊。”
“如此暴君,梦白兄却说他是贤王?你莫非老眼昏花了?”
赵南星无言以对,憋了好一会儿,方才支支吾吾开口。
“你等刚刚被贬至此,不明就里,切莫乱说。”
“去年天灾,仰赖灜州舟师救命十万百姓,分散居于南洋,这难道不是仁义?”
“你等也不要只看那些女人,船上载货多少?运回多少金银?商贸兴盛又使多少人有了生计?这难道不是治国之道?”
“那些南洋诸国,昔年多有胁从倭寇、红毛夷犯我海疆,如今安在?”
“祖宗规矩,乃当时当日之举措,如今时过境迁,当审时度势,偶有变更也未尝不可嘛。”
“变则通,通则利,苟利国家,王霸之道未尝不可行之!”
“……这什么话,这什么话,人之操守何在?赵南星,老夫羞与你为伍!”
码头上,一少年人见一中年男子下船,心中欢喜,小跑着扑上前。
“舅父,舅父!”
黄程见到孩子不由心中欢喜,一把将其抱起。
“一官儿,呦呵,又重了又长高了。”
家妇人上前,饱含热泪,“夫君,此行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你看,我这还胖了几斤。”
少年人从黄程怀中挣脱,双眼期许。
“你小子,拿着,这是给你的。”
少年人接过,这是一把波斯产匕首,刀鞘精致刀身泛着湛蓝幽光,只是没有开锋。
“喜欢么?”
“喜欢!喜欢!”
“话说你不是应该在学堂么,怎的来的?”
家妇人面带无奈,“这孩子,听说你要回来,非要来接,拦都拦不住。”
少年人恍若未闻,将匕首收起,随即左瞄右瞄。
“舅父,你没抢个女人回来么?”
“……胡说八道,你舅父我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