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软弱,更怕被李嘉芝母女知晓后被嘲讽,她从八岁起抄经便是偷偷躲起来抄的,所以李嘉芝才不知此事。
之后李嘉芝顺利被扶正,地位稳固,再加上沈蒹霜周围全是她的人,自然也就随着沈蒹霜了,总之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其实上一世的沈蒹霜,她虽在李嘉芝刻意引导下骄纵跋扈了一段时间,可随着众人的苛责、恶意一次次向她涌来后,她也收敛了很多。
学着练字、作画,跟着诗环学刺绣,虽没能入学府学习,但也求了父亲给她请了先生在家学习诗词六艺。
为了不丢母亲母族江氏的脸,哪怕是再辛苦,她也咬牙坚持了下去,为了心中的那一股气,虽比别人晚一些,但付出的功夫却不比那些学府内的学子们少。
可上一世自己的名声坏了,任凭她再怎么证明自己,她的才情总是能被人轻易忽略,不被承认。
脾气火爆再加上身旁李嘉芝安排的丫鬟撺掇下,每每更是错误的应对,让自己在‘恶臭的沼泽’里越陷越深,彻底沦落。
“哇!小姐,您的字怎么写的这么好?!”诗环在旁惊讶着望着沈蒹霜写出的一手簪花小体,手上磨墨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沈蒹霜抄录着佛经,嘴角噙着笑意,半开玩笑道:“或许是我在梦中受卫夫人亲自教导的吧。”
上一世自己十岁之时,自是不可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的,可现在的沈蒹霜重生而来,前生的刻苦倒是不会辜负了。
诗环也不知卫夫人是谁,想着自家小姐越是出众自己也就越高兴,没再追问,兴奋地磨墨陪着沈蒹霜安静写字。
就这样,足足抄录了一上午,直到其他丫鬟前来送膳,诗环忙去布膳,沈蒹霜才满意的放下笔。
看着纸张上柔美清丽的字体,沈蒹霜心中一片欣慰,这一世要更加刻苦,百尺竿头,绽放光华,定不能辜负这重来的机会。
沈蒹霜来到桌案,却看诗环气鼓鼓的摆弄着杯盏,沈蒹霜好笑地看着她,笑道:“怎么了?今天的饭菜不合口味吗?把你气成这样?”
却见诗环生气的扭过头,嘴巴翘的高高的,气愤不已地道:“小姐,刚才听来送膳的丫鬟说,那二小姐才跪了一上午,午时刚过就‘昏’了过去,那李氏现在请了府医,命人抬着二小姐回清涟苑去了!”
沈蒹霜听完诗环的话,并未生气,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着道:“我本也没想过她能跪上一日,早膳时也只是看不惯她们母女的做派:嘴上说着求罚,却又扮娇弱,能让她们栽在自己埋的坑中已是胜利了。”
诗环看到自家小姐气定神闲的模样,也平复了心情,边给沈蒹霜夹菜边说:“也是,平时她们哪有受罚的时候,光是害的小姐您受责罚。这下子也让她们尝尝这滋味!”
越说诗环越开心了,脸上又恢复了一副笑模样儿。
沈蒹霜让诗环也坐下跟她一起吃,诗环拗不过自家小姐,也就喜不自胜地坐下来陪着沈蒹霜吃了起来。
“下午我们去街上逛逛吧,有幅字帖看看能否寻得。”沈蒹霜一餐用毕,对着诗环说道。
诗环麻利儿的将桌上的碗碟收拾妥当,兴奋地冲沈蒹霜一个劲儿地点头,便忙不迭地让马房去备好马车了。
将军府此刻虽是李氏代管府内大小事务,但她一个嫡女想要出门自是不用争得李嘉芝的许可,况且前世今生,李嘉芝在人前可都是对沈蒹霜有求必应的。
于是,主仆二人在两名随从的跟随下,上到马车来到了上京城最繁华的街市。
马车里,十岁的诗环不时地掀开帘子偷看街上繁华的景色,而沈蒹霜则闭目回想着前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