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再等候少许,我家主人正在准备,稍后鄙人再来恭请各位。”
邱掌事待其余人等皆离开了书房后,再次躬身施礼,客气的吩咐小厮上茶后又走出房外。
“小姐!”“少爷!”
随着几声欣喜的呼喊声,诗环等其余几人的丫鬟、小厮此刻也进入了房间,都奔向自家主子面前,开心的表情无法隐藏,屋内气氛也缓和了几分。
“刘某恭贺几位了!几位着实聪明绝伦,那般难题都能解出,咳咳,刘某佩服!”
此刻倒是刘政先开口打破了五人刚才彼此间的尴尬气氛,他没了先前阴阳怪气的强调,或许是因着心情好,这番庆祝中是有着几分真心的意味。
宋菡清自是不会开口与外男交谈,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刘政,她看着旁边沈蒹霜与丫鬟亲密的动作,也想起了仍在府中焦急等待她的小莲,不由地担心起来。
郑卿岑是知晓刘政此人的,之前府内老太君突发痨疾,吃了几个月的药仍不见起色,最终还是父亲亲自去请了刘政来府内诊治,几副药吃下去竟真的有了好转。
她当时远远在院子里看过刘政,只觉他虽气色较差,可医治病人之时言辞关切,神态潇洒,一身病骨却仍让人觉得伟岸。
“刘公子过奖了,小女也不过侥幸答对几题,幸运罢了,莫不敢当一句公子的称赞。”
郑卿岑面露一丝红晕,谦虚地语气让人听着只觉此女不骄不躁,心中顿生亲近之感。
“古云:‘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郑大小姐气度着实不凡。”
刘政露出明晃晃的欣赏之色,态度更比之前端正。
或许是因上京城内世家子女多桀骜不驯之辈,似肖畔池这样自命不凡之人比比皆是,所以郑卿岑这样出身名门却仍待人谦和之人,着实是是少见了。
“郑小姐,此时我们就莫要再谦虚了,否则日后此十绝题目在上京城内家喻户晓后,怕别人只当咱们是装模作样、惺惺作态呢!”
邓玉妆娇俏的声音传来,她本就是略圆的面庞,配上微微上翘的鼻梁、娇小的嘴唇和那双时常充满好奇的大眼睛,给人一种格外俏皮亲切的感觉。
“咱们啊,就都痛痛快快地接受赞美,的确是凭真本事解了这字谜不是?”
邓玉妆直接的话语倒是让在场众人都忍俊不禁,之前沈蒹霜并不识得这侍郎府家的邓小姐,这般接触下来倒觉得她为人率真,不失童趣。
且能破了十绝难题的五道,可真为是上京城内当仁不让的聪颖之辈了。
“是啊,邓小姐所言有理,我也在这自夸一句了,我沈蒹霜跟邓小姐一样乃聪慧之人。”
邓玉妆见沈蒹霜打趣自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然后却没忍住复又笑了出声。
其余几人也都随之笑了起来,连宋菡清此刻也眉眼弯起,沉浸在几人轻松逗趣的气氛中。
随着众人的交谈,彼此之间更加熟悉了起来。
宋菡清因着常年在府中鲜少外出,就连沈蒹霜在今日之前也只是知晓其不幸的结局,对其也是了解甚少,何况在场的他人。
而沈蒹霜因着未入学府,又有着顽劣不堪的声名在外,所以几人更不知她真实的模样。
刘政体弱也多拘于府内,倒是在此点上与宋菡清有着几分相似,几番交谈下,沈蒹霜感知到其表现出的不屑与乖僻,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或是为了保护而不得为之,其人倒也算是真诚。
‘千古十绝’的几位彩头得主到此时都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几人皆是谈吐得体,心思清明之人,越接触反而对彼此的印象更好了。
而刘政则是甚少有机会与如此多的世家贵女交谈,虽心中有悸动,但仍维持着礼数,丝毫不逾矩,更显出其谦谦君子之风。
“刘公子,这是您所寻之物,鄙人这就派马车送您回府。”
在几人攀谈之际,邱掌事端着一紫檀木盒归来,将其奉到刘政身后小厮手上后,便躬身施礼命小厮送其离开。
刘政也不拖沓,立刻起身冲着沈蒹霜等人一拱手便离开了屋内。
邱掌事再次面露微笑,冲着端坐着的四女道:“鄙人恭请宋二小姐随我去见我坊主人,为保您安全,随后书坊将送您回府。”
宋菡清一听要她单独去见书坊主人,心中复又不安起来,紧张地看向了沈蒹霜。
沈蒹霜冲她露出一个自信地微笑,虽未开口,但眼神中满是对她的相信。
宋菡清感受到她的鼓舞,心里一横,便起身随邱掌事离去。
宋菡清跟着邱掌事离开二层房屋,到了一层后,本以为要去到书坊外,可只见一身穿黑色长裳的侍卫模样之人来到她二人身旁,在书架旁的墙壁上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