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卿朝本有些不耐烦,但看到此时沈蒹霜的嫣然一笑,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是啊,是我着急了,那我陪你慢慢走吧。”
沈蒹霜暗叹一口气,顿觉他如饴糖似的黏牙,只好两人并行往苑子走去。
她不知郑卿朝来寻自己的目的,便开口问道:“卿朝哥哥究竟有什么好消息要讲与我听?还带了这般多的东西。”
郑卿朝听到沈蒹霜终于好奇了,格外开心的回答:“那自然是恭祝你夺得中等彩头啊!现今上京城内你的美名都传遍了,都说你是秀外慧中,才华横溢呢!”
随后,更是兴奋地说:“对了!都说你堪比五皇子,是女子‘智多星’呢!”
沈蒹霜看他这般激动,心里一阵嫌恶,实在是不喜他比自己还要亢奋的态度,而且据她的了解,上京内世家们虽对自己颇有改观,但也不至于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郑卿朝实在是太夸张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是自己过于骄傲自大。
于是,她立刻一阵羞于开口的模样,赶忙摆手道:“卿朝哥哥,莫要再说,我一未入学府之人,怎能当得起女子‘智多星’之名,可别要羞煞我了!”
郑卿朝很是满意沈蒹霜的反应,哈哈大笑着说:“在我眼里你就是最聪慧的!那头彩宋二小姐也不如你的!”
“呵呵...谢过卿朝哥哥谬赞...卿岑妹妹此次也得了彩头,她才是自小便聪慧过人的。”
沈蒹霜看他越说越离谱,赶忙提起郑大小姐之事,来转移他的目标。
果然,郑卿朝双手抱于胸前,十分自豪的说:“嗯,是的,我身边两个最亲近的女子都如此聪慧,还是我有福气啊!哈哈...”
他爽朗的笑容在将军府内响着,沈蒹霜不自觉地与诗环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深深的嫌弃之色。
步伐再慢,可两人还是走回到了灼泽苑。
屋内,词念、词善两个丫鬟在郑卿朝小厮的指挥下,将自家少爷准备的礼物摆了一桌子,还有几样放不下的都摆在了凳子上。
沈蒹霜走的脚都痛了,此刻却无地方可坐,对郑卿朝更加厌恶,心里咒骂了不知多少遍了。
可郑卿朝十分满意小厮的安排,大步走到桌前,先是拿起一个方盒,打开便看到里面一对格外闪耀的耳坠子。
“漾漾!这是我今早去母亲屋内特意为你挑的上等琉璃坠,你戴上肯定好看。还有这个紫水晶缺月木兰簪是我今日上街给你选的,这一套专供皇室的文房四宝是父亲给我的,我也给你带来了,还有......”
郑卿朝嘴上不停,絮絮叨叨地介绍着自己带来的礼物,一个一个盒子打开,一件一件地介绍来处。
沈蒹霜看着满屋琳琅满目的各色首饰、各种水粉胭脂,一颗头两颗大,实在不想这郑卿朝如此殷勤。
待郑卿朝仔细地将每一件礼物都展示过后,她面上带着欣喜,可语气里全是拒绝地说道:“卿朝哥哥,无功不受禄,你给我带了这么多好东西,还有的是盛伯母的物件,我怎么敢收呢...”
说罢,她看向一旁站着的自己屋内的人:“诗环、词念、词恩,你们几个快帮忙把这些礼物收好,待卿朝哥哥走时,让这位小哥带走。”
郑卿朝小厮听到又要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搬回去,心里苦不堪言,刚刚自己举着一路子,手都要险些断了。
郑卿朝却不肯了,立马着急的拦在几个丫鬟身前:“不许收!漾漾,这些就是专门带给你的,庆祝你得了彩头,你不要也不行!”
然后他脸上一红,声音小了几分:“再说,我母亲也说了,这都是给你备着的聘礼,提前给也无妨...”
说完,他彻底羞得抬不起头,低头看向自己的靴子。
沈蒹霜彻底绝望了,眉头似是突突地跳动,心想着真得需早日跟眼前这个楞头把婚退了,不然日后他再似这般死缠烂打,自己真的怕忍不住要动手了。
“呀!姐姐,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呢?”
正在沈蒹霜与郑卿朝两人,一个无语凝噎、一个面红耳赤之时,屋外传来一少女娇俏的嗓音。
只见沈葭曦装扮精致,在秋雨的陪伴下,捧着一个托盘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