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看荼雀在看她，那双眼清透明亮，好似窥见了她内心那一点隐秘的欢喜，苏软软咬着唇，犹豫片刻问了句:“荼雀，你想学习文字吗？”

荼雀却摇摇头，“饭都吃不饱了，我才没有时间学习呢。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多吃两口泡芙。”

听到这句话，苏软软莫名松了口气。

荼雀越天真纯稚，才会被她更好的掌控。

她更希望荼雀成为护卫她的盾，无所不利的刀。

而不是，有自我思想的人。

苏软软垂下眼眸，里有着无法掩盖的野望。

她想要往上爬，过上更好的日子，成为人上人。

所有的人都会成为她向上爬的助力。

项聪是，荼雀亦然。

苏软软坚信。

荼雀吃着泡芙，眼睛欢乐的眯成了月牙儿。

难道她不知道苏软软心思复杂吗？她都肯为自己花费这么多的心思，适当迎合，又有何妨。

当然，在不伤害自己的利益的情况下，荼雀是愿意的。

虽然，也不排除是苏软软的手艺真滴好。

所以，有一门手艺真的很重要。

荼雀吃完泡芙躺在竹椅上，苏软软便坐在边上给她念诗。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

她拿的那本书荼雀看了眼，是一本《李煜词集》，上上辈子淘宝卖9.9包邮的那种。但是在废土，这些知识书籍被权贵牢牢掌握在手里。

只有在内城才有完善的学习体系。

显然，上层并不觉得民智未开是件坏事。

苏软软声音清甜，念起李煜的词有种悠扬意味，便是南唐后主的国破家亡也淡漠两分，化为另一种意义上的催眠小调。

苏软软看荼雀似乎是睡着了，也没有停下来，只是降低了声音，语调依然缱绻。

约摸半小时后，荼雀不好意思地睁开了眼，“不好意思，苏姐姐，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苏软软抿唇一笑，“没事儿，你喜欢我以后还念给你听。”

“哈哈，我还是比较喜欢吃东西哦。”

荼雀腼腆一笑，“我就是个粗人，这诗词可听不太懂。”

苏软软严肃了面色，“荼雀，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厉害，我相信你，你想要的，终会得到。”

苏软软眸子如三月春水，波光粼粼，动人心魄。

果然，世界上最难过的是温柔乡。

不得不说，苏软软深谙这一套啊！

这要换个小年轻，不得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啊。

可惜，遇上了荼雀。

两人加起来估计得有八百个心眼子。

这是一场演道大师之间的巅峰对决。

苏软软临走时，荼雀还拿了瓶山楂干给她，让她带回去泡水喝。

礼尚往来嘛。

也不能她老吃白食。

那样长此以往，苏软软再有个什么过分要求她不得不好意思拒绝啊。

荼雀送苏软软出门的时候，那个安岳还在那。

此刻脸颊绯红，一双桃花眼幽怨的看着荼雀。

苏软软沉沉看他一眼，啧，是同行呢。

不行，她必须回去跟项聪说一声。

荼雀这块到嘴的肥肉可不能被人捞走了。

安岳没理苏软软，只看着荼雀，舔了舔唇:“小姐姐，可以给口水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