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江拾月在床上翻了个身,寥寥打了个哈欠,这几天总跟睡不醒似的,坐那么一会儿就想睡觉,困得莫名其妙。
她半坐起来,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扭了扭脖子,慢慢站起身来。
这一个礼拜她都没去非晚,倒也不是怕辛晚晴骂她,单纯就是睡不醒,早上一觉起得晚了,又没什么打卡的压力,想着闭一闭眼再起来的,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又到半下午了。
对于出乎异常的困倦,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诉诸于百度,给出的结论是天热出汗多,容易疲惫;经常熬夜,容易疲惫;气血两亏,容易疲惫。
她翻了几页,一扔手机,又睡着了。
但除了特别困以外,其他没有任何症状,她本也不忙,睡睡觉什么的,倒也无所谓。
辛晚晴过来看了她几次,见她面色红润,倒是比之前好看了不少,便也没当回事,只说:“兴许你之前熬夜厉害,现在身体自动给你补觉呢。”
江拾月也觉得她说得颇为在理,更加心无旁骛地睡起觉来。
她今天这一觉,便是从中午十二点睡起的,一觉睡了七个小时,睡得实在是久,便有些昏沉了。
她定了定神,缓步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气泡水倒了一杯,握着杯子又坐到了沙发上。
半杯冰水下肚,她清醒了不少,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频道,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忽然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响响了,她前后左右翻了一圈,才想起来手机还在枕头边放着。
她哦哟叹了口气,又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人还没走到卧室,铃声早就停了。
翻开一看,是周盛良。
这几天,周盛良打过几个电话,她都没接,有时候是没听见,有时候是没来得及,有时候是不想接,总之,两人没说过一句话。
宋霖说得对,她放的狠话对周盛良来说就跟过家家似的,在他那里没有任何效果。
但她也知道,周盛良这几个电话打来的目的,无非还是为了宋霖。
他应该是认为,宋霖能帮他第一次,就能帮他第二次,而他唯一的筹码,就是自己,江拾月。
宋霖当然也来过电话,江拾月跟他说,这两天不太舒服,想在家睡觉,以后再说。
他便真的没再来问过,连个微信都没有。
点开和宋霖的聊天框,从上往下滑了滑,她轻哼了声:“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摁灭了手机,把它扔在一边,再度躺回了沙发上,半睁半眯着看起了电视。
看着看着又困了,她眼皮慢慢耷拉了下来,半梦半醒之际忽然听到门铃响了。
她揉了揉眼睛,原以为自己在做梦,半坐起来看着门,不几秒钟后,门铃又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谁啊?”
她趿拉着拖鞋,应着声往门口走,从猫眼里往外一瞧,居然是宋霖!
他像是知道她在往外看,冲着猫眼摆了摆手,晃了晃手里的红酒。
江拾月开了道门缝,露出只眼睛看他:“我不认识你。”
宋霖一只手伸进来抵住了门框,一使劲别开了门:“我认识你就行了。”
他说着话就要闯进来,江拾月诶诶两声不肯让,他索性把她拦腰抱起,直接拎了进来。
“有拖鞋吗?”
江拾月蹬着两条腿:“没有没有!”
宋霖索性脱了鞋子,光脚走了进来,把江拾月一下摁在了沙发上,又把酒搁在了茶几上,起身环视了圈这小公寓:“嗬,真够迷你的。”
江拾月一手拂开乱发:“够我住就行了,管的着么你。”
宋霖扭头看了看沙发上怒发冲冠的江拾月,又嗬了声:“怎么了这是,起床气啊,真天天在家睡觉呢?”
江拾月瞪了他一眼,指了指门:“我没同意你进来,你这是私闯民宅。”
她忽然反应过来,“谁告诉你我住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