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低头看看自己手腕,刚才左手就被他抓了一手颜料,现下又改换了右手了。
她用力一挣,Antonio便也顺势松了,他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叫你拾月,你叫我以冬,行吗?”
无所谓,江拾月点点头:“当然可以,名字嘛,代号罢了。”
她忽然又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叫江拾月的?”
Antonio现在叫顾以冬了,他展颜一笑:“你猜。”
江拾月不想猜,她也学着顾以冬灿烂一笑:“我看你挺忙的,还要赶这画,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回头再联系。”
她笑着往后退了几步,终于从他那令人窒息的荷尔蒙中逃了出来,她边笑边朝外指了指:“那我走了,我们再约作品,拜拜。”
她没等他回答,几步便跑到了门边,手刚附上门把手,顾以冬喊住了她:“拾月,可以一起吃个晚饭吗?”
江拾月门把手摁下一半:“抱歉,我今天约了朋友,下次还有机会。”
顾以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最近有两幅画完成了,你看看吗?”
嘎达。
门把手又跳了回去。
江拾月闭了闭眼深吸口气,转身对着顾以冬一笑:“当然。”
“但是……”她抬手止住了他要过来的动作,“可以请你先穿上衣服吗?你这样让我有些尴尬。”
顾以冬低头一看:“抱歉,我衣服都被颜料弄脏了,堆在那里还没洗呢。”
江拾月眉毛高高扬起,这么瞎的理由也是难得听到,她呵地一笑:“OKay,当然,不穿也不要紧。”
顾以冬又笑了,他真的很爱笑,凭良心说,这么一张帅气的脸庞,还老对你烂漫一笑,正常人都没法对他生气。
江拾月也不想跟他计较了,她只想拿了画赶紧走人。
她说:“画在哪儿呢?你带我看一下吧。”
顾以冬停住了脚步,他回身走进里面的房间,很快搬出了两幅画,都是小尺幅的,这次却不是肖像画,是……
江拾月凑近了看,顾以冬自己指着画说:“我画的是夜色。”
是的,是夜色,月亮掩映在树枝后,灰蓝的天空还能看出云的形状,有一朵还被风一吹,掩住了圆月的一角。
“你画的……”
江拾月有些看呆了,袁钧之说的画里自有世界忽然具象地跳到了她的眼前,顾以冬确实是个很有天赋的艺术家。
她立马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辛晚晴,对面很快回了微信。
【画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