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冬哈哈笑了:“那得跟非晚说,我在国内的授权都签给他们了。”
他又蹭了蹭脸,垂眼看看手背上的口红印,笑着看向江拾月,“你这口红防水的吧,怎么这么难擦,我去洗一洗。”
江拾月忙说好,又朝后一指:“洗手间在那里面,左拐直走。”
顾以冬点头,还特意跟宋霖打了招呼:“宋总慢慢看啊,我失陪了。”
他转身去找卫生间了,剩江拾月僵僵挽着宋霖的手臂,轻咳了声:“真就是个意外,他凑太近了……”
“他凑太近了?”
宋霖冷哼一声,“你为什么让他凑太近?你那时候怎么跟我说的,啊?不是说会跟他保持距离的吗?”
“我保持了呀。”
江拾月真是比窦娥还冤,“就刚才他走过来说了几句话,再者这场馆里这么多人呢,我跟他又能怎么样啊?”
宋霖掰开了她的手指,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他没回头,呵地笑了:“只怪这里人太多了。”
这一句话是在阴阳怪气,江拾月眉头一下就皱紧了,但今天到底是这样的场合,她告诉自己要忍耐。
于是她快步追上了去,还想再挽住宋霖的胳膊,却又被他用力一下甩开了:“人多。”
“你……”
江拾月左右扫了两眼,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又跟了上去,“宋霖,挺大个人了,别这么幼稚行不行,我跟他没什么,那都是个意外,我不都说了吗?”
“是,当然是个意外。”
宋霖又是一声冷哼,“我看见了就是意外,我没看见那是什么?”
他回头看她,“打情骂俏吗?”
江拾月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心头那团即将要熊熊燃烧的火,放缓语气说:“好了好了,真就只是拍个照而已,我以后……”
“江拾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幼稚,特无聊,那以前常其真的事情你怎么不觉得你自己幼稚,自己无聊?”
宋霖停住了脚步,转身正对着她,“我也反复说我跟她什么都没有,那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怎么这事临到你头上,你就双标了呢?”
江拾月被他这话一堵,一时张口结舌竟然说不出话了,宋霖此时又冷笑一声,转身径直离去了。
她没有再跟上去,在原地呆呆站了会儿,一偏头才发现旁边挂着的就是顾以冬那副《夜色》。
她忽然想起在拜伯里的那个夜晚,小河静谧,波光粼粼,夜空被亮月照成了深蓝色,微风拂过长凳上的两人,那是的她在想什么?
她转身正对画作,抱臂看着湖面上那艘小船,只觉得自己此刻也坐在了上面,随波荡漾,眼见着就要漂到桥墩子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