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
余韵文抹精华的手顿住了,脖子一截截转过来,几乎不敢相信,“周盛良被带走了?”
她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揪住宋成川的衣领,“被谁?”
宋成川被她拉得往前踉跄了半步,随即掰开她的手:“有话好好说,拽我干嘛,又不是我抓的。”
他把脱下来的大衣挂好了,“还能是谁?警察呗,这年头谁还能闯进包厢抓人哪。”
余韵文愣了好一会儿,才哎呀哎呀地叹了两声:“这……这都能来抓了,那指定是东窗事发了呀,他不会被枪毙吧?”
“你这……”
宋成川属实是有些无语,“让你平常少打麻将多看书,你看看你,说句话招不招笑。他枪毙什么枪毙,经济犯罪,量刑哪有那么严重,不过……”
他又转过身去,沉默了会儿,倒是余韵文,等得没了耐心,抬脚踢了他一下:“不过什么啊?话说半句小心噎死,快说!”
宋成川想了想,还是没把今晚那场莫名其妙的任命说出来,他话锋一转,“还能是什么,这要真定罪了,坐个几年牢总是逃不过的,周盛良好歹也是个企业老总,这人进去了再出来,那芯子可就换了。”
他说完这话就拿着换洗衣服进去洗澡了,只剩余韵文呆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恍如梦醒一般,急急奔到卧室拨出了宋霖的电话。
那头第一次没接,她又立刻拨出了第二个,这次却直接被摁掉了。
“干嘛呀,这是,电话都没接。”
她看看手机屏幕,直接打出了第三个。
这次嘟声响了两次就被接起了,但对面声音很低,还夹杂着些风声:“喂,妈,怎么了?一直打电话。”
余韵文霍地站了起来,声音一下提高了:“你说怎么了?我问你,那周盛良就当着你们的面被抓走了?就刚才?”
那边默了几秒,呼呼的风声过后,终于再次传来了宋霖的声音:“没有,不过是去配合调查罢了,哪里能算得上是被抓走了,你别管这些了,行了,就这样吧。”
余韵文诶诶地叫了两声:“你别挂,你……”
她话还没说完,宋霖那边就直接摁断了电话,余韵文一口气憋在喉咙口没能说出来,难受得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她还想再拨电话过去,恰好宋成川洗完澡出来了,他一见她那架势就知道在宋霖那儿碰了壁。
“别打了,孩子自己有数,你问了又能怎么样?你除了多说几句废话惹他烦心以外,还能替他做什么?你别管了,早点睡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自己倒是又开门出了卧室,脚步一转往书房去了。
今晚这顿饭,周盛良什么盘算,他心里清楚得很,本是要和余韵文一起去的,可她因为周盛良的男女作风问题对其十分厌恶,不愿意跟他一桌吃饭,就找了个托词没去。
谁能想到,周盛良居然让江拾月做胜奇的总经理。
他坐定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但细细一想,又确实是他当下最好的选择了,说什么都是空的,只有把真金白银的决心拿出来给云程看,如此才有一线生机。
按最坏的结果来说,周盛良证据确凿果真判了实刑,那胜奇恐怕短期之内受到的冲击势必是巨大的,但假以时日,这些影响总会过去。
毕竟,胜奇是搞实业的,不是皮包公司,土地厂房设备那都是实打实的做不得假,江拾月如今跟宋霖结了婚,要是胜奇在她手上,那就等于在宋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