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本来泪水横亘了满脸,冷不丁地看见宋霖,短暂的惊愕过后,顿感十分狼狈。
她刷地抽出张擦手纸,胡乱在脸上摁了几下,也不接他这话,就跟没听见一样,掉头就要走。
宋霖一伸手臂拦住了她:“说说呗,人这个时候需要倾诉。”
江拾月不发一言,只又往外迈出两步,想要绕过去,宋霖也跟着走出两步,摆出一副今天说不清楚就别想过去的样子。
“你睫毛膏花了。”
他指指她的眼下,江拾月下意识就说不可能,转头就朝镜子里看去,眼下干干净净,别说睫毛膏了,连根毛都没有。
她终于没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推了推他横在半空的手:“怎么哪儿都有你。”
宋霖一耸肩:“不知道,兴许我们前缘未了吧。”
这话让江拾月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再次推了推他绷紧如石头的手臂,接着捂住了鼻子:“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
宋霖面色如常,半分酒意都没有,“我挺清醒的,但我看你好像有点上头。”
“关你什么事。”
江拾月刚才一顿嚎啕,情绪已经崩溃过一回,这会儿看见宋霖,只有满心的烦躁。
“你给我让开,挡在这儿干什么,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保持距离行吗?”
他再次一耸肩:“还没离呢,离了再说离了的事。”
“你……”
江拾月一时语塞,转头吐出口浊气,只怪这洗手间的进出口实在是太窄了,宋霖这长手一伸,她连个跑出去的位置都没有。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再次抬头看向宋霖,“别折腾我了行吗,我真的很烦,也很忙,我没有那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再去放在你身上。”
宋霖只是低头看着她:“为什么?”
“为什么?”
江拾月只觉得他的问题十分的可笑,“你是不是喝多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前几天是你自己来说同意离婚的吧,你现在又来问我为什么?”
宋霖刚张嘴要说话,可她一句话都不想听了,当下一矮身,就想从他的胳膊底下钻过去。
她自以为动作很快,可下一秒就被宋霖拦腰拎了起来,提着她就往外走去。
江拾月啊地尖叫一声:“救命……”
宋霖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推门就进了最近的一个包厢。
这屋里没有窗户,又没开灯,两人一进来瞬间就被黑暗吞没了,谁也看不见谁,只有感受对方激烈的喘息和扑鼻的酒意。
江拾月的嘴依然被捂着,只能呜呜呜地捶打着死不松手的宋霖。
“我还能怎么你。”宋霖呵地一笑,“还能要了你的命吗?喊救命就没必要了。”
江拾月被他紧紧地抵在墙上,膝盖顶着膝盖,半分都动弹不得。
她挣扎虽然剧烈,但无济于事,宋霖轻轻喘了口气:“江拾月。”
他手伸到她背后,将她紧紧揽在了怀里,又唤了声,“江拾月你个没良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