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宋成川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说了句:“捅了?什么叫被捅了?诶你别挂电话,诶你……”
宋霖直接摁断了电话,快步走到手术室门口,又等了好长一会儿,门才终于打开,江拾月被人推了出来。
“江拾月!江拾月家属在吗?”
“在在。”宋霖立刻接过手术床,糊里糊涂地就跟着进了电梯,门缓缓的时候才想起来去问伤医生伤得到底重不重。
他正要摁了电梯再出去,床上的江拾月忽然半睁开了眼睛,轻声问:“宋霖……是你吗宋霖?”
他又赶紧转了回来,握住她的手:“是我,拾月,是我来了。”
她眉头一蹙,嘴一扁,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宋霖,我好疼,我……”
她的手往后够了够,应该是想去指那背后的伤痕,但举到一半手又落了回去,眼睛又闭上了。
“拾月,拾月。”宋霖推推她,“你醒醒拾月。”
一旁帮着推床的护工搭话:“没事,麻药劲还没过去呢,三四个小时就醒了。”
话虽这样说,可进了病房之后,江拾月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既没完全睡着,也没完全清醒。
她当然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她此时做的事说的话,完全是出于本心,半分遮掩都没了。
“宋霖……宋霖……”
她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眼睛半睁半闭着,眼泪汪汪的,那鬓角就没干过。
她一会儿说后背疼,一会儿说手臂疼,一会儿又说头疼,总之全身上下没有哪处是舒服的。
宋霖被她支使着摸摸这边,又抚抚那边,跳得连坐的功夫都没有,要不是医生来说,没伤着要害,只第一下戳进去的地方有些深,接着就是划过去了几公分,慢慢养养就能恢复了,他真想再让医院给她全身上下都好好检查一遍。
他这边是耐心哄着,那边韦昌是看得一愣一愣的,江拾月这个人,他还算了解。
以前跟着周盛良的时候,他也没少见她,那说话做事那股劲儿,不说把周盛良气个半死,就算他这个旁人看了,也是要吐口血的。
后来到了胜奇,对他尚算客气,看着也是个能担事的样子,就今天来医院的路上,她还让自己给她摁住后背上的伤口,说不要流血过多死在路上了。
她当时,可真是一句痛都没呼啊,怎么的这手术做完了,疼痛神经后知后觉地起作用了?
当然,这话他也是不会说的,只轻咳了几声:“那宋总,你在这儿我就先回去了,这……这明天公司还一堆的事儿呢。”
宋霖一手抚着江拾月的脸,一手握着她的手,眼睛抬都没抬:“行,韦秘,有事电话联系。”
韦昌这就推门走了,宋霖轻轻摸索着她的手臂,柔声安慰:“没事啊,就今天最疼,明早上就好了。”
江拾月好半天才哼唧了声,还是继续喊疼。
宋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江拾月身上了,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医生刚才说了,会给你开止疼药的,一会儿药一来,我就给你吃。”
又是好一会儿,江拾月半睁开眼睛看着他,眼中水光潋滟,虽一句话都没说,却把宋霖的心给一下看疼了。
他起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抚摸着她的鬓发:“这可怜样。”
江拾月眼睛跟着他,忽地眉心一蹙,嘴里喃喃动了动。
宋霖一下没听清,附耳到她嘴边:“你说什么?”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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