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寻常衣衫,却相貌堂堂,体貌丰伟,身材魁伟,秀眉长目,皮肤美皙如白玉,眉清目秀,顾盼烨然,观物炯炯有神。
“来人可是城隍文天祥?”
“正是。”
“大人,请坐吧,南烛已备下一盏粗茶。”
“大人之称不敢当,那就多谢南烛姑娘了。”
文天祥礼貌坐下,然后迫不及待的开口问我:“南烛姑娘,您书信里提到的游鬼之事......”
“有一游鬼,城隍座下送信小吏,肤发湛蓝,身形玲珑,橘瞳尖齿精灵耳,行为有理,举止谦逊,身着灰衣,背一巨大书囊,名曰不屈。”
“是,此人正是我的随身送信小童。”
文天祥连连称是,肯定了我所见之人的身份,不过倒是对它的名字似乎不太熟悉。
“它通过阴阳之术找到我,求我救他,不过,我觉得,还是将事情告知你比较稳妥,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让你先知晓。
阴阳鱼,通阴阳,鱼身见阴不见阳,
一深灵动阴柔展,一浅跃然阳刚彰,
阴阳转,运无常,玄机妙,意未央,天地阴阳荡。
”
“姑娘这话的意思是?”
“我这阴阳鱼,唯执念至深者,方可不奏而响。游鬼借此现身,恐怕......罢了,大人还是先将它召回,自然知我话中意思。”
我实在不忍心将真相告知文天祥,对方轻唤不屈,施展召术,一个熟悉的蓝色身影就从远处而来,一蹦一跳的,很是好动可爱。
“哇~大人!”
在我们面前刹住脚步,不屈一脸开心,分别向我们二人躬身问好,语气中的喜悦根本藏不住。
“大人,南烛姑娘。”
“你的名字,叫不屈?”
文天祥看着面前熟悉的蓝色小童,轻问出声。
“是。”
“伴我身侧如此之久,为何从不曾告诉我你的名字。”
“大人日理万机,自然不能因为我再分神,这次不屈也是被困,实在无法,才求了南烛姑娘。”
不屈一脸歉意,一双橘眸盯着身侧的大大书囊,不再说话,身前勾在一起的手指暴露了他的不安和局促。
文天祥伸手,想要如往常一样摸一摸不屈的头,谁知,却摸了个空。
文天祥看向我,眼中似有疑问,似有震惊,我看清了他眼中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屈,你辛苦了,我和南烛姑娘还有些话要说。”
“是,我在院外等大人。”
不屈灿烂一笑,又欢快的蹦跶着去了一旁,独自玩耍自己的书囊。
文天祥的视线紧紧跟随不屈,见他走远,这才看向我。
“不屈,为何会变成这样?”
“大人,何为游鬼?”
我不答,反问对面的男子。
“游鬼,为城隍送书,适君见召,不得符验不得归。”
文天祥被我看的有些莫名,便一字一句的回答出来。
“是啊,适君见召,可测凶吉,不得符验不得归。不屈离开以后,你为何不以符验召回?
你可知,它被拘束之地,乃边陲弹丸小国,所问凶吉,一言一句,皆是国家?
不屈身困异乡,一心为国,也不全是,它只忠于你,因为你赤胆忠心,身怀家国。”
我的一声一声的质问,将文天祥问的无话可说,丝毫没有刚来时的闲适淡然,眼中皆是挫败感。
“它,日日经受拔舌之苦,皆是因为不能说,长久以往,魂消魄散,你看到的,只是他的一丝执念,这就是我说的,阴阳鱼见阴不见阳。”
“不屈是我身边的第一个游鬼,当时我初任城隍一职,不屈还是个生性爱玩,无所畏惧的性子,常年在城隍庙中偷吃贡品,甚至还会躲起来,惊吓前来参拜的百姓,说是野性难训也不为过。”
文天祥再度回首,看向身后一颗脑袋钻进书囊中的蓝色小童,眼中尽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