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就足够了。”

“什么意思？”

“牛顿非常警惕没有资格的人掌握这些知识。”

菲勒蒙已经猜到了。

如果自牛顿以来，通用服务局的方针从未改变，那么他们追求的完美社会控制，以及为此采取的严密保密措施，其思想来源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其中，‘通用服务’是牛顿思想的集大成。他提出的计划和条件，都是后人解读后确立的。其中，第三个条件，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疑问。因为实际上，它还有另一种解释。”

第三个条件，指的是跨国组织。

菲勒蒙感觉到奥伯托的情绪略微有些高涨。或许，他在教堂里表现出的神学气质并非伪装。

“我长期辅佐局长，得出了我自己的答案。我认为，对第三个条件的解读是错误的。同时，我也产生了另一个疑问：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吗？或许，包括局长在内的前任局长们，也都知道这一点？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无力。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因为无法以任何方式实现，所以才默认了这种错误的解释。”

菲勒蒙忍不住问道：

“那正确的解释是什么？”

“只有一个超人。”

奥伯托说道。

“艾萨克·牛顿，或者与他比肩的天才。”

菲勒蒙恍然大悟地说道：

“我明白了，你之前说牛顿犯的错误之一是他的寿命。因为这个计划根本没有完成，也不可能完成！”

奥伯托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即使菲勒蒙发现了通用服务局的真相，他也无法完全消化这个事实。因为他从奥伯托的表情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微笑。

他就像一位老师，看着学生终于解开了难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后，这个顿悟又给他带来了另一个冲击。

回想起来，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没有主动提出问题，也没有主动回答问题。他所说的一切，都在奥伯托的引导之下，而他直到对方点明之前，都毫无察觉。

菲勒蒙心中一惊，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认识很多能言善辩的人，但与他们相比，奥伯托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口才出众的印象。而且，他只是被动地回答问题而已。

然而，他却用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回答，巧妙地引导着菲勒蒙的思路。虽然这次只是为了高效地传递信息，但如果他想欺骗菲勒蒙，菲勒蒙肯定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他已经这么做了！

他在短时间内赢得了菲勒蒙的信任，并利用他的性格，让他主动来到这里，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一样。虽然局长的自杀掩盖了真相，但如果不是这样，菲勒蒙现在肯定已经被他的话术所迷惑。

这和亚瑟、福尔摩斯等人截然不同。这与其说是个人天赋，不如说是一种经过提炼的技巧。其中肯定有某种规律，比如打破问答结构，反复使用条件句等等。

菲勒蒙想到了一个词。

静力学。

静态控制，如果这就是通用服务局的精髓，那么即使他们的行事风格与他之前遇到的对手不同，他也丝毫不敢低估他们的危险性。

然而，即使没有因为任何个人的无能，也没有因为组织结构的缺陷，通用服务局还是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