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她男人发现了她和这个副局长表弟的亲缘关系其实很一般,或者李成洲有什么意外没有继续做下去,再或者李成洲这条路走得太好,直接去了远的地方,像他当初当兵那样的庇护不了她,那她又该如何呢?
说到底,别人的影响都是有限的,就算当初李成洲还在副局长的职位上好好待着的时候,她男人也没有就杜绝打她的习惯,而且他还是一直压抑着,找到机会就爆发出来。
要想彻底摆脱这种生活,她要不就是宰了那个畜牲,要不就是离婚远离,不再深陷泥沼。
姚梅突然不怕家里人担心和看不起了,她迫切地想要证明她的生活有多么痛苦。
她挽起裤腿,露出的小腿上满是淤青,有点发黑有的发紫,显露了它们产生的时间的不同。
她又陆续露出手臂,后背,上面都满是伤痕,最新鲜的是今天刚打的,它重叠在旁边的旧伤上面,一层一层像是被生剥的鱼鳞,看了就让人觉得浑身疼。
姚梅的动静早已经把家里的其他人引了过来,姚松的妻子捂着嘴惊讶地看着自个儿大姑子,她一向以为姚梅的生活是很不错的,平时姚梅也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没想到在背后受了这么多苦。
姚木匠紧握着拳头,牙齿咬得死紧,他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这不代表着他就是升天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佛了,他看到自己女儿这些伤,已经出离愤怒了。
姚松一锤墙,愤怒地说:“他!他居然这么过分,他难道以为你都没有人撑腰吗,我这个当弟弟的又不是死了,姐你等着,我要上门给你讨个说法!”
他们刚才不同意姚梅离婚的想法,是因为他们以为姚梅受的只有脸上的这个巴掌,以为姚梅两口子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以为姚梅男人才刚开始有些荒唐。
他们都以为这只是偶然现象,一次挨打没必要闹到离婚的程度。
他们这下才知道,哪里是什么偶然,这根本就是惯犯,是习以为常!
如果是这样,但凡有点血性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女儿,或是姐妹,受到这样的对待,都不可能坐得住。
姚松当即就要拉着他爹去姚梅丈夫家找那个男人,要和他拼到底。
姚梅却拦住他们。姚松惊讶地看着她说:“不是吧,姐,你还舍不得他吗,你拦着我干什么?”
姚梅都想打人了,最想打得就是她这个没用脑子的弟弟。
“我舍不得你个大头鬼,别胡说八道。我不让你去,只是因为去了也没用,他这个人已经烂到根子上了,你们去除了和他吵架也没有别的可以做的。打架的话,你和爹这一辈子打过架吗,我是怕你们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