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一栋楼,当然不可能没有人心动,然而这栋楼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有些鸡肋。
会买办公楼的基本都是一些工厂,人家的重点当然是厂房,而纸厂的厂房早就卖出去了,对其他工厂来说,买一栋孤零零的办公楼又有何用?
而除了工厂以外的人,确实有只需要一栋楼的,但这类人员都有一个共同点——资金不足。
由于资金不够,他们都是拼了命地压价。对刘厂长来说,这栋楼又不是他的,就算亏一些他也没有影响。然而他在领导那里已经印象不好了,要是再为了尽早离开,把工厂的楼贱价卖了,那他真的要上黑名单了!
刘厂长想起那栋楼就憋屈得很,那已经不是办公楼了,而是压在他心头的雷峰塔!
他有的时候也在想,要是当初没把工厂拆开来卖,就是咬死了全部一起卖,他可能就不用为了那些破楼掉头发了。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他自己也很清楚,那个印刷厂已经是能买最多地方的单位了,要不是人家背靠发行量极大的日报,也吃不下这么大的厂房。
刘厂长又叹了一口气,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的秘书早就找关系去了新的单位,现在也没人帮他接待客人,刘厂长只能自己起身把门打开。
结果一看,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前两天刚托人找他说要带人看楼,他记得就是个普通工人。早知道是这个人,他就不必亲自来开门了!
刘厂长心里不舒服,也没说什么,微微颔首便算打过招呼,又回去办公桌后坐着。
没人先说话,空气都安静了。姜青菱懒得理会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的情绪,率先打破安静,说:“刘厂长你好,我要买办公楼。”
“嘶啦”一声,是刘厂长不小心把报纸翻破了的声音。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姜青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