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织一进村,就看见一堆人等在城门的两旁,手持各种礼仪器具和乐器,衣着整齐 ,列为两队,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他们身上的衣服里织认识,是大名府的制式服饰。
为首的一位老人看见里织,上前躬身问道:
“请问一下,您是里织大公吗?”
里织刚想答应,但是看到他们这么大的阵仗,又想到进城前贵族们的提醒,不禁有些迟疑。
似乎是看见里织有些迟疑,老人主动解释道:
“我是大名府的大宗正,负责主持各项礼仪。本次先大名的葬礼由我来辅助里织大公爵。”
里织了然,放下心来,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很快,里织就后悔了。
她也知道了,为什么贵族们让她不要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只见大宗正掏出一份卷轴,仔细比对里织和画上的人,是否有所出入,最后确认了里织是里织。
里织偷偷瞄了一眼,画上画的就是里织的样貌。
你别说,还挺逼真。
这一番打量看得里织有些尴尬,尤其是里织看到一堆路人开始聚集过来看热闹。
大宗正似乎是确认了里织的身份,慢条斯理地把画卷起来,随后右手往后一招。
紧接着,那两队人员就变换队形,将里织围在中间。
几个侍卫组成轿子,把里织围起来;几个侍女将里织抬起来,抬到轿子上。
这个轿子还是敞开帘子的,里织往下看和下面的人往上看,都是一览无余毫无遮挡的。
“能不能把帘子放下来?”
里织小声对下面的侍女说道。
“不行,这是礼节,礼不可废。”
侍女果断拒绝,让里织一阵无语。
看着四周围起来的人们,里织感觉越来越尴尬。
就在里织以为,这就是尴尬的极点时,事实证明,这些宗正官还能给里织整些更大的。
只见之前已经被里织忽略了的乐手,拿起了各自的乐器,开始吹奏起来。
乐声组合起来,不仅老旧严肃,而且声音还贼大。
这回不是半条街在看里织了,这回是一整条街都在看里织,甚至楼上的街坊都把窗户打开看热闹。
里织已经把脸捂上了,头低得和鸵鸟一样,在脚底抠出了一座三室两厅。
所有的人列成一队,里织的轿子在最中间,侍女在中间,乐手在外侧,侍卫在最外侧,隔绝队伍和人流的接触。
大宗正带着几个宗正官走在队伍前头,大喊着。
他们一边喊着,队伍一边缓慢地前行着。
“大名出行,生人回避!”
“大名出行,千秋万载!”
“大名出行,诸邪辟易!”
大宗正的词一套又一套,怎么生硬怎么来,怎么夸张怎么来,怎么尴尬怎么来。
里织捂着脸看向四周,甚至看到了城门外的贵族们,此刻就在路边看她的热闹。
“合计着你们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里织自己一边尴尬,一边生着闷气。
最后,在经历了一路的“社死”后,里织终于到达了大名府。
她走下轿子的时候,甚至连腿都是软的,下轿子都要侍女扶着。
“咱就是说,这套流程一定要来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