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

面对两个不同的答案，尚垣看向修炼年限比较大的古翎，疑惑问道，“那你的资质是不是比慕小姐还要差。”

“切，什么嘛，本小姐的资质万载难有，资质和修炼年限没有关联，准确的说是本小姐资质太好，花费了许久才确定自己的道路”古翎不屑道。

慕月琪听出她的不屑，但也没有多做计较，向尚垣解释道，“拥有势魂环就意味着可以成为势者，感势、控势、储势、造势是修者的必经之路，资质一说很是笼统，包含的因素很多，万物皆有势，势者拥有势魂环之后，就能感受这天地万物的势，势不分强弱，有山体千钧之力，也有如清风一般微小之势，修者拥有引势入体之力，就可以积蓄这些力量，量变则质变，清风可变狂风，能吹拂起山川，资质在每一个阶段所展现的东西都不一样，就拿感势来说，势有无数，但人有长短，有人盘坐于山川之间眨眼就可感知山川之势，有人枯坐百年无法感受那么一丝山川之势。”

“势魂环是成为势者必要条件吗？”

“有人认为天地之势人人可感知，也有无数人进行过尝试，但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凡人若想成为势者必先经过与一方天地相合，即所谓的天人合一，能成功的至今没有，有高人推演，凡人若想得势，苦百年之力能成，但凡人之躯百年早已化作尘土，如此只是徒然而已”

“这样啊”

望着难掩失望的尚垣，慕月琪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或许没有接触这一切，没有这些恩仇，面前这位平凡的少年应该不会如此失落，只是因为他亲朋的死是势者造成的，村民的流离失所也是因为势者，甚至这平和的山村若无意外，注定会在势者争斗之中化为尘土，不复存在。

“我有办法”古翎笑道，在尚垣期待的目光下，一道光闪过，她的手中多了一物，这是一尊散发着精光的有着人形轮廓的东西，小人有着三寸之高，略显薄弱，散发着精光，精光四散在这尊小人的头脑上呈现一个模糊的光环，光环超出小人头脑一寸之宽，氤氲之光把她手上的血管照耀得清晰无比，尚垣的目光透不过精光，但此物他这是第二次见着，只是上次没有这么近而已，惊讶出声道，“这就是势魂环吗？上次你们打斗就是因为这个吗？势魂环怎么会是人形？”

古翎见尚垣脸上的疑惑与期待，面带微笑解释道，“势魂环乃是天生，是天地赐予人族的宝物，附于魂魄之上，宿主一旦死亡，势魂环就会回归天地。”

古翎虽然没有完全解释这个势魂环的来历，但尚垣也能推测得出来，沉吟片刻，道，“这尊小人应该是生灵的魂魄吧，借助魂魄才让得势魂环不会消失吧。”

“是的”慕月琪答道，露在外面的双眸有着复杂之色，这般剥夺别人的势魂环给他人是她们这一系的大忌，为天下正道所不齿，但今日不知为何，自己居然不想阻止此番大逆不道的行为，这与她多年的道义不符，她转头看向似乎被这道势魂环吸引，迟迟不肯转移目光的尚垣，双眸有着杀意，有犹豫，有喜悦，可谓是复杂无比。她心底忍不住叹息一声，随后闭着双眸，来个自欺欺人式的不见就是不存在。她知晓或许有人会经受住这个诱惑，但不包括这心中有着仇恨并位于重重危机之中的少年。

接过古翎递过来的势魂环，尚垣托着这道魂魄，魂魄轻如尘埃，精光四溢，但没有刺目之感，用右手触摸，又仿佛不存在一般，手轻易洞穿，没有丝毫抵触之感。

“这个势魂环是别人的吧？”尚垣出声道。

“是的，不要有丝毫负担，有人想拥有悠久的岁月，有人只想百年和美，有人期待拥有超人般力量，就有人厌恶这一切，这个势魂环的前主人只想百年和美而不想步入修者争斗的世界，我已为他安排好一切，他将一世无忧”

尚垣细细打量着这份魂魄，他知晓自己只要想要，古翎就会将其留在自己体内，那时他也可以成为势者，拥有更广阔的天地，也让得自己的仇恨有了了结的可能，这般诱惑不是一般的大啊。

古翎见迟疑不定的尚垣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等待他的决定，姣好的面容挂满了笑容，她知晓以尚垣的聪明他会选择正确的决定。

尚垣的面色不断变幻，许久，他把魂魄递回古翎手中，笑道，“你拿回去吧。”

“什么？”

古翎大声问道，不能理解到声音带着尖锐，闭着双眸的慕月琪也睁开双眼，也是惊讶无比看着尚垣。

古翎还要相劝，尚垣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语，他呼了口气，抬头望向那空中灼热的太阳，刺目的光线让得人不自主的闭眼，但尚垣直视太阳，目光充满了平静。

“我的处境我明白，我也不是迂腐之人，势魂环已是无主之物，我得之也没多大负担，若有能力日后补偿一下势魂环的拥有者，也算报恩了，但就算我成为势者，于这般时候也无多大用处，或许我的生命也会在村子湮灭那一日终结，平白浪费了一个势魂环事小，但我自山村长大，父辈的教诲不敢疏忽，为了这短短时日亲自感受一番势者的天地，何其愚蠢”

“我不会让你死，你往后可以.....”

尚垣笑了笑打断古翎的话语，“你想说未来我有机会报仇雪恨，若我拥有着势魂，意味着我能修炼，但这终究是别人的东西，就算有方法让我融合，也无法做到完美无缺，而且虽然我不了解势魂环，但我还是了解一点人心的，若是这势魂环强大无比，那么何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失去这般天地赐福的东西，就算我融合了，也意味着我心中有缺，料想也无法走到什么程度，想必你们也应该知道融入别人势魂环的修者的成就如何吧？”

“他们大多也就止步于蕴胎境，别人的势魂环注入自己体内终究有缺，但也有天材地宝能够弥补这个缺憾，但要想突破蕴胎境，成就脱凡境就要受到天地拷问，承受天劫，势魂环虽然脱离了宿主但也裹带着天地之意，那时的天劫会带着天地大势，几乎无法渡过，能渡过的寥寥无几，脱凡境的修者，相当于拥有一尊感受，并唤醒一小片天地之势的神，相当于另外个自己，若不是自身的势魂环，必会想要脱离修者掌握，成为另一种生灵，平常都要以修者意识或者其他东西镇压，如此一来你得时时刻刻担忧势魂环的脱离，很少有人能够在此境地下进入下一个境界”慕月琪解释道。

“你和他们不一样”古翎为尚垣打气道。

尚垣笑了笑，慕月琪的话语倒是中肯，“我明白了，何人敢言出众，我想得到势魂环也就是为了让万兽门承受他们加给我们的伤痛，这样的势魂环，只是让我有着苟活一段时日的一点资本，无法达到我的要求，若能不死，另求他法，我就不信势者就可无惧凡俗。”

望着已经有了决定的尚垣，古翎张了张嘴，也不多劝，她还是对他不了解，这番言语，这个少年更显他的自信，他的心性。慕月琪也是拿着双眸在打量着他，如古翎一般，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