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冉冉抬眸看向杨润。
“洛眠,是我留到最后的一把利刃。”
“但眠儿好像不听我的劝告,怎么办?”
“是不是还在怪我在他小时候欺负他?”
杨润把自己的袍子脱下,给洛冉冉披上道:“那就让沈如宁主动远离他。”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四丈八尺高的红色宫墙上,让人觉得无比窒息。
洛冉冉如同井底之蛙一般,向上眺望着天空,书上说天空是广阔的,无边的,可是在洛冉冉的心中,天空只有四四方方这么大。
“那就交由你去办吧。”
“是,公主,但是,可能需要你的配合。”
……
郝府。
挨了三十大板的郝沫趴在床榻上,甚至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到后背和屁股,产生撕心裂肺的疼痛。
郝恒山的三夫人,孙艺洛心疼的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郝沫。
“沫沫……我的女儿啊……”
皇帝对郝沫的惩罚,孙艺洛已经知道,可是她不明白,郝沫为什么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母亲……”
孙艺洛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沫沫,疼坏了吧沫沫……”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把所有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啊?”
“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啊!”
郝沫听到母亲的话,心里很难受。
一些往事浮上心头。
在记忆中,郝恒山好像根本就没有对她笑过,郝恒山的脸总是阴沉沉的。
大一些的时候,郝恒山就会时不时的和她说,要和敬福公主和四皇子多亲近亲近。
郝沫曾经问过为什么。
郝恒山告诉她‘因为我们是臣,他们是君’,她虽然不理解什么君君臣臣,但是她知道,她要听父亲的话。
再到后来,郝恒山教给她和哥哥一些只有他们三个能看懂的手势暗号,说是以后可能会用上。
十岁左右,郝恒山郑重其事的和他们兄妹说,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他们要做好为敬福公主和四皇子死的准备。
被洗脑了十多年的兄妹二人认真的,答应了郝恒山。
而今天,郝恒山的手势是:替她死。
想到这里,郝沫觉得胸口很痛,与身体上的痛苦不同,胸口的痛感让她无法呼吸。
“母亲……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孙艺洛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直接噼里啪啦往下掉。
“母亲,父亲喜欢你吗?”
孙艺洛无法回答郝沫的问题。
回答郝沫的只有母亲的哭声,以及拍打在窗户上的风声。
过了许久,郝沫昏昏沉沉的刚要睡着,孙艺洛停止了哭泣,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郝沫的头发。
“我还是舍不得的你。”
“不要怕沫沫,母亲陪你一起……”
郝府死气沉沉的,大夫人魏云在小厨房熬汤,五夫人杭云霞在一旁看魏云熬汤。
二夫人和四夫人常年不出房门,在里面念佛诵经。
三夫人孙艺洛陪在郝沫的身边。
五个可怜的女人被束缚在郝府里,仿佛永远无法解脱,哪怕死后灵魂也要继续在这里徘徊。
……
华灯初上,月影颤动,夜色笼罩大地,温度低了很多。
晚宴时间到。
沈如宁和春至秋至走在去往大殿的路上。
睡了一个下午,沈如宁的状态很好。
突然,沈如宁听到了熙熙索索的声音,望过去,原来是几个宫女太监在一起八卦。
好奇的沈如宁也凑了上去。
“陛下看到汝阳王和沈如宁走的那么近,龙颜大怒!”
“是吧,我说的没错吧!你也听说了是不是?”
“说是汝阳王揽着沈如宁的腰腾空飞起!”
“沈如宁可是和四皇子有婚约的啊!”
“陛下能不生气么?”
……
好吧,八卦八卦,八到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