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计划，有点过于偏激了啊。那么谁去驻守碎片大厦呢？谁来供能呢？”弗莱蒙特还是想确认一下细节，“你不会是想骗我死守碎片大厦吧，一旦风暴成型，所有人都会想来毁掉这个施法单元。”

“我驻守碎片大厦，死魂灵来供能，我们手里，还有阿喃那。而你，去带领萨卡兹们休养生息。”

“你确定这个计划只有三个人知道？”

“在你来之前只有两个人知道。”特雷西斯感觉到有那么点不对劲，他想确认弗莱蒙特对于萨卡兹的忠诚，他示意特蕾西娅，再看向弗莱蒙特，“你能够发誓吗？”

“我永远不会背叛萨卡兹。我从未背叛萨卡兹。我会一直为了萨卡兹能够拥有更美好的未来而战。

我以知识圣殿守门人的名义起誓，以弗莱蒙特的名字起誓，以诸思之解答的名号起誓，我将会把我身为巫妖不死不灭的长生投入萨卡兹的复兴，我将引领萨卡兹，重铸萨卡兹荣光！

我将用漫长的生命去重建卡兹戴尔，直到它成为全人类的圣城！届时所有人都将怀着敬畏的心看着卡兹戴尔四个字，我将会终结萨卡兹数万年以来被歧视的事实！”

弗莱蒙特说着这个年纪不应该说的话，这应该是十几岁的中二少年郎才会说的话语。但是他得到了年少时为了萨卡兹的崛起而寻找的神兵利器，无名亲手将它的胚胎送到了弗莱蒙特手里，弗莱蒙特用广博的见识将它捶打成型，用受压迫者的现状将它的刃磨得锋利，这是萨卡兹的希望。

他握住了萨卡兹的未来，所以他敢这么说，他有底气这么说！他漫长难以磨灭的生命足够支撑他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听着弗莱蒙特像是小孩子的话语，他曾经的老师居然这么天真，特雷西斯忍不住笑了：“好，我知道......\"

啪，清脆的耳光声回响在地下室，特蕾西娅对着特雷西斯的左脸来了一巴掌。

这是所有聚集在特蕾西娅身体里的萨卡兹们的共识。

不单单是特蕾西娅的声音响起，就像是许多许多萨卡兹混杂在一起的声音，是众魂！是诸代萨卡兹魔王，是历任王庭之主，是所有和特蕾西娅的灵魂一起被塞进这个躯体的萨卡兹——

“不允许你侮辱他的意志，特雷西斯，他的意志是真的。他的觉悟比你的觉悟要高得多，甚至，”特蕾西娅手中凝结出了一把带着青色火焰的幻影之剑，“他比我的意志都要坚定，比我奎隆的意志还要坚定，如果黑冠在这，黑冠甚至不会选择特蕾西娅。”

奎萨图什塔！你他妈到底把什么东西塞进特蕾西娅里面了！怎么奎隆都出来了！！萨卡兹众魂里有这玩意？

奎隆将自己的逼格垫给了弗莱蒙特。

弗莱蒙特的意志已经强烈到如同岩浆，就连众魂都感受到了那份炽热。

“萨卡兹，就交给你了。”众魂们的声音叠加着，对准了弗莱蒙特。

“我拒绝。”弗莱蒙特拒绝了众魂，在众魂错愕的时候，他高声地斥责，“我不会听你们的意见，你们是失败者，你们从未让萨卡兹看见能够屹立于大地的希望，你们每一任都想要解决萨卡兹的困境，但是万年以来萨卡兹的处境毫无改变！”

“我不会成为奎隆，因为奎隆你已经失败了，我不会成为众魂，因为众魂早就死无全尸。你们都未曾触摸到胜利。我会用我所学的所有知识，去拯救萨卡兹，以弗莱蒙特之名，不是以奎隆的意志，不是以历代魔王的意志，只是以我的意志。只有这样才不会沉浸于萨卡兹失败的过去，萨卡兹才会看见未来。”

众魂凝噎，他们第一次被这样嫌弃，但是弗莱蒙特的理由十分充分，就连众魂都无法反驳。

弗莱蒙特左手双指并拢，指向特雷西斯——

“这个计划如果是萨卡兹最后的希望，那我会帮，如果我找到了更有希望更有机会让萨卡兹重铸荣光的计划，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不会忠于某个人，我只会忠于萨卡兹的未来。”

弗莱蒙特勾了勾手指。

“你是想和我打一架吗，弗莱蒙特。”特雷西斯看懂了弗莱蒙特的手势。

“屁！我叫你把设计图拿过来！”弗莱蒙特拿起设计图，“这里，这里，这里，这三个节点有问题，改完了大概能提升百分之五的效率。”

“这个计划我保证不会从我这里泄露。我走了，你们慢慢研究吧。”弗莱蒙特离开了地下室。

特雷西斯看着弗莱蒙特离开的身影，对“特蕾西娅”说：“至少，弗莱蒙特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不是吗？”

而弗莱蒙特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联系罗德岛——

“无名你他妈什么时候来！再不来我卧底都要混成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