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的动作停了,大帝知道确实有这个可能,甚至说大概率是真的,甚至在大地的尽头外,尼古拉斯甚至曾跌倒在落日大街,所有的证据都在表明,尼古拉斯当时很虚弱。
发哥手一甩,大帝像个橡胶内心的毛绒玩具,在地上不停弹跳,撞在吧台里的角落,从桌上随便拿了一瓶酒,自己背靠着吧台坐在地上,哐哐哐倒进嘴里。一人一企鹅隔着吧台对话。
“大哥死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托付给我们,但是我们却没办法使用出它们的最大效果。”发哥指的是尼古拉斯在另一个世界叠了不知道多久的心之钢层数。
“他把一切都托付给我们,包括麦哲伦。他甚至没有对他的遗产有任何留恋,只是和我们说,”他声音越说越高,然后停顿。
他停顿了很久,用最轻的声音讲述。
“他说,麦哲伦,就拜托你们了。一个将死的哥哥将妻子托付给弟弟们,难道弟弟们要装成哥哥吗!”
发哥将空酒瓶砸在对面的墙上,碎片碎了一地,理性就像玻璃破碎。
“所以我们从来没在麦哲伦面前假装过自己是尼古拉斯。这是对坦然赴死的大哥的不尊重。
所以我们每次去见麦哲伦都只是将冰箱用食材填满然后离开。
我们都知道,彼此都知道,心知肚明但不愿挑明!”
愤怒的声音在回荡,他是对谁愤怒,是对离去的兄长还是遗留的嫂子还是旁观的大帝还是无能为力的自己。
一人一企鹅在空荡荡的酒吧里,不知过了多久,冰桶里的冰块融化变形无法直立,发出了唯一的声响。
“我很怕死哦,尤其是看见大哥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没有惨叫没有哀嚎,就只是平静地交代后事然后离去。”
“我是老二,所以下一个会是我。我带回来的那个没有四肢的女孩甚至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是我喜欢的那个女孩的朋友。只是那个朋友我会救,但是我当时在想,甚至到现在还会想, 如果躺在那的是叶莲娜,我会不会去救,我想了很久,就算到现在我还在思考。我想得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但是每次给出的都是我不会救,”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要她像麦哲伦爱上大哥一样,然后大哥死去,明知道我即将死去却还招惹她,让她像麦哲伦一样痛苦。”
“我做不到,就让她在我面前逝去吧,受折磨的有我一个就够了。”他推开酒吧的玻璃门,看了一眼挂着的停止营业的牌子。
没有去反转它。
走在充满霓虹的日落大道,他甚至连影子作伴的机会都没有。
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