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慢慢吃，我这里还有。”

“你是怎么跟札木合联系上的？这事也太巧了吧？”

要说牛仁最为好奇的，还是这件事。

王处一也觉得有点巧：

“我之前去乃蛮部商量下次战马数量，收到头人邀请，去东方的草场相马。”

“遇到了一个草原上的枭雄人物，札木合！”

“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他一命，因此他开放了战马交易。”

“正好，乃蛮部正在备战，战马输出太少。札木合这边立刻给我们接上了！”

牛仁若有所思，没打扰王处一继续讲下去：

“但现在，包括札木合的札达兰部落在内，泰赤兀氏、蔑尔乞部、塔塔尔部……”

“还有最强大的乃蛮部落等，都自身难保！”

“他们共同的敌人，是草原雄鹰铁木真的乞颜部落。”

说到这，王处一手指着下方战场，叹道：

“现在已经改名叫蒙古部落，就是下面军容整齐这支。”

这时，战场上，双方已经开战了。

“呜……”

苍凉的号角声起，黄沙腾空激荡。

其中一方虽然人数也不少。

但是松松散散，阵型臃肿。士兵有的亢奋，有的害怕！

前进的马蹄声都嘈杂散乱，各跑各的。

另一方军纪严明，战马踩着鼓点加速。

鼓号声声，旌旗摇动。

放弓箭的骑兵打开局面，流水般分开，露出了后面举着弯刀冲锋的怯薛骑士。

“杀啊！”

两支万人大军，一瞬间碰撞在了一起！

牛仁观摩片刻，虽立场相左，仍不由赞叹：“铁木真不愧号称草原雄鹰。”

“他在蒙古部落推行按功劳得赏赐，废除了按资格地位分配的千年古训。”

“又改革了军队制度，建立了更加强大机动的千户体系。”

“加上他的传奇经历，和战无不胜的战绩！”

“年轻勇猛者最渴望建功立业！纷纷前来投靠于他帐下，严重动摇部落贵族根基……”

他看向一处连绵山包的后面，仿佛看到了埋伏的札木合。

“虽然札木合是铁木真的义弟，现在没有公开表现敌意（按《射雕》）。”

“而且两人有共同的义父，金国册封的最强王汗（官职），也就是王罕。”

“但是唇亡齿寒，情义怎敌天下？恐怕早晚要打。”

听着逐渐一边倒的喊杀之声，王处一摊开双手，愁眉不展：

“是啊！他们几家早晚也打。”

“乃蛮部外强中干，现在也就偶尔南下抢劫金国，如何敌得铁木真这头狡猾雄鹰？”

“札木合再被灭，咱们就失去全部战马来源。”

“南宋马政废弛，就三五万缺少训练的骑兵！如何抵挡金国十万铁浮屠、拐子马？”

“与其如此，不如重新下注？因此我才询问，到底要帮谁。”

牛仁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师兄，不是战马的事，更不能把注下在任何异族身上。”

“咱们宁可暂时没战马。如今也决不能让铁木真实现一统！”

王处一：“师弟，草原若被铁木真统一，从北面牵制金国，对南宋不是更好？”

他作为全真二代祖师之一，俞山派（后来全真七脉之一）的创始人。

也有很强的大局观！

但也有时代的局限。

牛仁解释道：“师兄，如果只是牵制着金国，当然最好！只怕草原一统，实力大增之后，滋生更大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