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温颂!”
温颂是被沈明奕叫声吓醒的,迷迷糊糊坐起身,推着梦魇的男人,“怎么了?醒醒?”
沈明奕从噩梦中惊醒,双眸还带着惧色。
看到温颂的瞬间,他还有些迷茫,反应过来后猛地抱紧。
温颂有些奇怪,不过还是顺从得窝在他怀中,“怎么了?做噩梦了?”
说着,手还像哄小孩一般,拍着他的后背。
“嗯,做了个噩梦。”
沈明奕声音带着哽咽,他惊魂未定,失而复得般紧着双臂,把人再抱紧些。
他的话引起温颂的好奇,轻声反问道,“什么噩梦能把你吓成这样?”
摸到他被汗水打湿的后背,温颂很是心疼,手上的安抚动作始终没停。
沈明奕没有回复,始终沉默着,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抱着她紧了又紧,平息着心中的惊涛骇浪。
温颂轻拍安抚着,也不再说什么,用自己的方式陪着他。
沈明奕的心渐渐落稳,从梦境中慢慢脱离,回到现实。
“娘~娘~”
“娘~娘~”
屋外响起两道催命鬼般的呼叫,温颂已经感觉沈明奕恢复,于是拍拍他,无奈地说道,“松开吧,两个小坏蛋来了。”
“不管他们,再抱抱。”
沈明奕耍赖的把二人塞进被窝里,随后翻个身,用宽大的身子挡住耀眼的阳光,和外面不间断的呼喊。
“太晚了,不能再躺着了,快些起来罢。”
温颂带着哄人的语调,从他怀里费劲地爬出来,轻轻拍了拍还在赖床的男人,先一步穿衣。
沈明奕没有动,反而侧身杵着头欣赏着一举一动很是优雅的人,心中是忍不住的满足。
两人如今早已经搬来了晖园,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春夏一同跟来,如今在府中算是大丫鬟,成长许多,听到屋内传来的响动,带着几个小丫鬟一同进入,伺候二人起床。
“幸哥儿福哥儿呢?”
说起两个小魔星,春夏忍俊不禁,笑答道,“咱们两哥儿被平妈妈带去吃甜汤,费了好些力气,平妈妈的腰都快断了,才把两位哥儿哄走。”
温颂同样带笑,无奈说着,“真是难为平妈妈了。”
正是爱乱跑的年纪,园中的丫鬟婆子都被二人折磨过,就连她都跟不上,只有沈明奕才能降住。
两人成亲已过两年,温颂没什么变化,反而越发有成熟女人的气息,一举一动甚是勾人,就单单侧目微笑,就让沈明奕眸深几分。
温颂察觉到沈明奕的目光,偏头看去,男人还侧躺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盯着他的脸,温颂不由地感慨一句,“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话一出,惹得周围小丫鬟无声偷笑起来。
沈明奕知道她说自己,伸手摸了摸,很满意,“这叫男人味儿。”
他才从其他地方回来,在外奔波自然没功夫打理自己,而且外面成婚的男子几乎人人这样。
他都当爹了,脸上还是白白净净,那些同僚没少以此打趣,况且大哥二哥还未成亲却也蓄起胡须,他自然不能落后。
温颂直接说着,“不好看。”
沈明奕嘴角抽了抽,在被外人嫌弃,还是被妻子嫌弃之间,果断选择前者。
他坐起身,双腿开在两旁,一副大爷相,“那劳烦夫人辛苦一下,给夫君刮干净。”
丫鬟很有眼力见的端来工具,春夏此刻也给温颂收拾妥当。
温颂起身,接过丫鬟递来的东西,熟练的给他整理着。
看着有半个巴掌长的胡须,温颂除之而后快,神情很是认真,嘴上还不忘打趣着,“出去几日,回来倒成野人了。”
沈明奕配合着仰头侧脸,随口说着,“我都两个孩子的爹了,也该留胡子了。”
听话里的意思带着几分认真。
温颂很是抗拒,眉头轻皱,“还是刮干净好看。”
真实原因是,温颂嫌弃他的胡子扎人,还每每最爱在她的脸上摩擦,亲一口扎红半晌。
沈明奕眼皮一掀,懒懒道,“我都两个孩子的爹了,还要什么好看,再说了,把我打扮这样好看,外面那群姑娘不得像蜜蜂看见香蜜一样,你放心啊?”
温颂笑了一声,“外面不兴你这模样了,昨日状元打马游街收了多少荷包?”
“风光霁月,浅眉目明,全身都透着脱离凡尘的感觉,那些荷包就像落雨一样往下扔,把年轻的状元郎羞的直红脸,倒像是添了几分亲近。”
听着她的形容,沈明奕眯眼,看着很是危险,“你去看了?”
温颂心呼不妙,眨眨眼睛,偏开他的头,理不直气不壮,“...没有啊。”
“撒谎!”
沈明奕咬紧后牙,一双狭长的眸子死死盯着心虚的女人看。
温颂避开他的视线,不甚在意说着,“哎呀,就是去茶铺寻账时看了一眼。”
她这两年已经把茶铺开到了上京,生意非常不错,收入可观,就连沈明奕都打趣要辞职,靠她过活。
沈明奕哼一声,不说信与不信,反正胸口酸的很,得让她哄。
温颂给他擦干净剃下来的胡须,还没等哄他,目光突然落在桌上突兀的东西,“嗯?那是什么?”
昨晚她睡前还没有的。
难道是沈明奕后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