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琏踏入坤宁宫的时候,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床榻边那道悠然自得的身影上。
赵臻姝正慵懒地斜倚在那里,丝毫不见病态。烛火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地上那团黑影逐渐靠向床边,赵臻姝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眸,恰好与李景琏那满含忧虑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瞬间,一抹清丽的笑容绽放在她的唇边,“陛下来了?”
李景琏不禁微微一怔,脚步也随之顿住。稍作迟疑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朕听闻你被吓着了,可如今这般瞧着,似乎并无大碍。”
“臣妾又不是纸糊的,哪里就能被吓着了。”
赵臻姝闻言,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眨眨眼,嘴角上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又道:“陛下,臣妾犯下了欺君之罪,陛下可要惩罚臣妾?”
说罢,她主动伸手拉住李景琏的手掌,稍稍用力将其往自己这边轻轻拽去。
李景琏见状,心中猛地一惊,连忙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护住赵臻姝的腹部,生怕有个闪失——他既不敢突然甩开赵臻姝的手,撇下人不管,又不能不注意赵臻姝的身子,直接扑过去——只能踉踉跄跄的朝前走去,最后极为被动的站立在赵臻姝的面前。
李景琏吐了一口气,不满道:“朕摔了不要紧,你也不怕自己摔着?”李景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赵臻姝,满脸的担忧道:“好歹看着些身子。”
赵臻姝微微一笑,把李景琏按在床边上,手指划过李景琏的胸膛,继而缓缓朝下延伸,勾着李景琏的腰带,把人拉的更近了。
李景琏瞬间便觉着气血有些翻涌,他眸子瞪着赵臻姝,道:“皇后,你……”这么不体面的姿态,皇后怎么……
可看惯了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模样,如今这番风情自然是别有趣味。
一时之间,李景琏并未推开赵臻姝。
“陛下,请陛下原谅臣妾失礼。”赵臻姝把头埋在李景琏的身上,闻着他身体上散发出来淡淡的味道,蹭了蹭自己的鼻尖,道:“臣妾无事,就是觉着心里憋得难受。”
李景琏漆黑的瞳孔中闪过几分炙热的烈火,看着皇后娇弱的身躯,此时心中不禁冒出些不该有的想法,道:“姝儿,该以皇嗣为重。”
赵臻姝自然知道李景琏的心思,只是这未尝不是她故意为之。
事要新、人也要新。
如何维持这股子新鲜感,是要有自己的手段。
这种手段,在李景琏眼中便是区别。平日里皇后面对别人是一副端庄模样,可私底下,对着他的时候,才会暴露出几分别样的小性子。
这种区别,极大的满足了李景琏的征服欲望——在皇后心里,他和别人是不同的。
“臣妾一向对待后妃宽容,平日里吃穿用度,能照顾便照顾几分,即便是当初李贵妃让臣妾颜面扫地,臣妾都未曾亏待她,如今臣妾竟不知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人这般陷害臣妾。”
“如今,这些个把戏都耍到臣妾面前了,陛下,刚刚坤宁宫里面的太平杠说翻就翻了,臣妾实在不得已,才要瞒着陛下做这一出把戏,陛下可要怪罪臣妾?”
赵臻姝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儿,她用颤抖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这个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