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末世下,什么才是对的……
“E区发现一名女性幸存者……已,疑似感染崩坏病。正在与大部队汇合,前往分部的观察区域。”走在队伍的末尾,弗尔西斯沉默的看着那个硬撑着疼痛对着冯盏菊笑的女孩。她回去的一路上都试着想要开口告诉冯盏菊这个真相,却又一次次的收回。
一次次因为那和记忆深处重要之人相像的笑容,而说不出口。
向后看去,似是察觉到弗尔西斯想要说什么却又收回,徐剑兰故意放慢脚步的回到了她的身侧,拍了拍弗尔西斯的背:“姐姐,别想那么多了……”
“我知道,只是,你觉得她承受得住这个消息吗?”
“我不知道。所以,先让她们再在一起好好的聊会天,牵会手吧……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是吧?”最后一次了……真幸运啊。
想起考核时凯文那队里的没能与爱人重逢,只有时间留下戒指和照片的男生。以及没有时间和理智与过去的某些人们说对不起的她自己。
心底的感情变得有些复杂了。为拥有最后一次而感到开心,也因是最后一次而感到浓浓的悲哀。
“嗯,最后一次。”
……
和大部队汇合后,她们回到了分部的观察区域,冯盏菊察觉到阿姗不舒服也就一同和对方去幸存者晚上排队观察是否得崩坏病的地方休息去了。
而弗尔西斯,则是瞄了一眼那对情侣后就独自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小山坡上休息去了。
坐在小山坡上,忙活了一天,天早已从白转为黑,躺在山坡的草坪上,她看着满天的繁星,随后闭上了眼,眼前一片漆黑。回忆起往事,心底的情绪说不出的复杂而又痛苦。
“要来一根吗?”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进耳畔,她坐起身看向身旁。在她的身侧,站着的正是那位表面温温柔柔,白白净净的看起来特别稚嫩,实则内心成熟得不像话的黑发副队长,简葵。
为什么说她成熟呢?比如现在,她摸出口袋里的小方盒子,打开包装,从中递给她了一根……烟。
看了看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烟,弗尔西斯叹了气,将烟重新塞回了对方的烟盒里:“不抽?”
“没成年……”
“我也没成年啊。”闻言,弗尔西斯象征性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着装成熟,拉下脸后像有22岁左右的副队长:“看不出来。”
一句话,让简葵一个不注意被烟呛到咳嗽不停。什么意思?她看起来很老吗?
“哦对了,先不说副队长有没有成年。就按我所知的,抽烟对身体不好。我这破身体,爱莉希雅队长说,除了能碰点小酒,其他的最好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说完,弗尔西斯一把将简葵手上烟夺了过来,让简对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弗尔西斯的语气放严肃了些许:“虽然你是我的副队长,但是副队……未成年人是不能抽的烟,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啊?不是……都末世了,还要这个原则啊?”
“嗯。”好吧~_~,简葵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坐在了弗尔西斯的身边,将最后一根烟抽完后,她与弗尔西斯先前一样看向了这片天空:“这里的星星真好看啊……话说,弗尔西斯你为什么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看星星啊?”
“散心,副队长。”视线略过山坡下,落在依靠在一起的小情侣身上,弗尔西斯苦笑了一声。移开视线,她转头问了一句:“副队长……人只要感染了崩坏病,就必须死,对吗?”
闻言,简葵愣了片刻。想起自己的母亲,她没有立即回答弗尔西斯的问题。而是整理好自己的语言,随后冷静沉稳的说道:“分情况的。
有些人,他们还剩着利用价值,可以为逐火之蛾对抗崩坏的事业做出巨大的贡献。那么他们,可以借由司帕西博士领导的第五科学部研制出的血清活下来。
但这种药物实在太过奢侈,一千具尸体才换得
一小瓶,一条命。
而另一种普遍的答案则是,感染了崩坏病,就必须死。而且最好是死在意识尚且存在的时候,因为那是一种解脱……至少从我母亲死去以后,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杀死这种人,并记住他们,对于他们才算是一种救赎,我们不该犹豫的。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杀死他们的愧疚与伤痛会伴随着开枪的人一生,以及带给活着的那个人永不磨灭的创伤。
就像我的师傅西多利亚那样。”
“所以,你来散心,就是因为这个问题?”
说完这么一长段话,简葵看了眼不知何时站起身的弗尔西斯,她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某种坚定的情绪。那是她在接受西多利亚的死后主动成为副队长时,一样的眼神。
为此看着这片繁星,她的眼底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