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琪兰直奔古安的朶帐去接儿子。
泰瑟尔和泰拉逽前脚进了头领朶帐,后脚奥拉大公和两位王子就在外请见。
缪什卡一脸的无奈,请奥拉大公和两位王子进来。
奥拉大公和两位王子一进入朶帐,视线就落在了泰瑟尔和泰拉逽的身上。这两人明显瘦了,看着像大病初愈。
三人坐下,哲拉给他们倒了奶茶后就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朶帐的门。
奥拉大公直接开问:“泰瑟尔鹰王,我认为我们双方既然是合作方,我们有权力知道寨拉穆部落正在发生着什么。
你们同样也应该有告知的义务。
你们的勇士被集中在套间朶帐区,周围每天都弥漫着草药汤的苦味。
您和穆大师、塔琪兰大师也被关在曾经用来隔离痘疮患者的朶帐内,多日不露面。
同样,你们被隔离的朶帐周围也整日弥漫着明显的草药气味。
我有绝对的理由怀疑,寨拉穆部落又发生了痘疮疫病。我们需要知道真相!”
奥拉大公可说已是脸红脖子粗,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翻脸了。
泰拉逽双手放在膝盖上,明显不打算出面。
这种时候泰瑟尔开口也确实要比泰拉逽,甚至比头领更有威信力。
泰瑟尔一贯的不多废话:“寨拉穆部落要派出勇士前往威尼大部查探。
前去的勇士都要做痘疮感染测试,如果感染上并活下来,就能拿到名额;如果因此死亡,只能说他还不够强壮。”
奥拉大公和两位王子都是一脸“你们这是疯了吗”的愕然。
泰瑟尔“残忍”地继续说:“暖季就要到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奥拉大公:“那穆大师呢!”
他的口吻骤然严厉了许多,带着指责,
“穆大师也被感染了?!”
泰瑟尔:“他只是在照顾我。”
奥拉大公站起来指着泰瑟尔就呵斥道:“你们都是一群疯子!尤其是你!泰瑟尔!
你怎么可以把穆大师置于那样危险的境地!
我们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助,但不是让你们以此去拉着穆大师冒险!
他是机械师!不是你们这群疯狂的帝玛塔人!
你们可以无惧痘疮的感染!他不行!
你们真的是疯了!”
凯德尔王子和苏莱王子的面色惊惧中也带着难看的黑沉,但两人还算克制,因为奥拉大公已经发飙了,这种时候他们不能火上浇油。
泰瑟尔缓缓站了起来,面对奥拉大公的指责,他冰冷的绿眸带着男人间某种心照不宣的挑衅:
“我是他的男人,他愿意为了我冒险。
奥拉大公,仲夏是我的拿笯,他是帝玛塔人。他的一切,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左右。
20天后,寨拉穆部落会派出200名勇士前往威尼大部,你们可以开始准备了。”
在泰瑟尔面前没有身高和体魄优势的奥拉大公怒不可遏,瞪着泰瑟尔,威胁:
“不,他是伊甸人。
如果这就是你对待他的态度,那我要怀疑你对他,你们寨拉穆部落对他的真正意图了。”
泰瑟尔:“奥拉大公,仲夏不是我的机械师,他只是我的拿笯。”
他弯腰,在奥拉大公耳边留下一句话,
“是我夜夜都会‘疼爱’的拿笯。”
奥拉大公眼瞳紧缩,握拳就向泰瑟尔挥了过去,泰瑟尔轻松抓住他的拳头,直起上身,话中有话:
“奥拉大公,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甩开奥拉大公的拳头,泰瑟尔看向头领:“20天后,挑选出的勇士出发,头领,开始准备吧。”
其他人都没有听到泰瑟尔对奥拉大公耳语了什么,会引来奥拉大公如此的愤怒。
缪什卡头领同样不明白泰瑟尔为什么要激怒奥拉大公,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泰瑟尔就是有意激怒对方。
而他对奥拉大公的态度也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淡与排斥。
居高临下给了奥拉大公一记冰冷的眼神,泰瑟尔大步离开了头领朶帐。
奥拉大公铁青着脸也大步离开,留下了尴尬无比的凯德尔和苏莱两位王子,而缪什卡头领和泰拉逽的尴尬也绝对不亚于他们两人。
凯德尔王子:“呃……穆大师还好吧?”
泰拉逽:“穆大师很好。”又加了一句,“塔琪兰也很好,他们都很好。”
凯德尔王子:“嗯……那您……”
泰拉逽:“塔琪兰不放心吉统大司,所以我必须接受感染,当然,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泰拉逽说他接受感染的时候,凯德尔和苏莱两位王子明显往旁边挪了挪。
泰拉逽只是礼貌地笑笑,似乎没看到两人下意识的害怕动作。
泰瑟尔之所以要说出“主动感染”,也是他们几人讨论后的对策。
接种的事情要瞒住伊甸方,但不可能永远瞒得下去,他们要做的是保密接种的方法。
他们说主动感染,那不明所以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们是用什么方式来感染,第一反应肯定是原病毒感染,那当然只有疯子才敢这么做。
提前做好铺垫,这样既没有欺骗伊甸人,也能解释得通他们为什么要在大后方搭建30顶套间朶帐,部落里还继续使用那么多的药材。
不能一点都不对伊甸人透露,只要瞒住最关键的内容就行。
果然,奥拉大公的反应和塔琪兰、穆仲夏几人分析得差不多,认为寨拉穆部落疯了。
凯德尔王子和苏莱王子完全被泰瑟尔所说的惊悚事件吓破了胆。
万一寨拉穆部落这回没有防守住,痘疮疫病再次扩散开,他们能逃过一次痘疮,那能逃过第二次吗!
如果不是不清楚外界现在是什么情况,凯德尔王子和苏莱王子都想不顾一切跑回伊甸了。
寨拉穆部落太可怕了,帝玛塔人太疯狂了!
而苏莱王子心里那一点点对某位机械师的不可告人的心思,也在帝玛塔人太疯狂的这一认知下,被吓得支离破碎。
奥拉大公追出来:“泰瑟尔!”
前方高壮的帝玛塔勇士转过身,奥拉大公满脸怒容地走过去:
“你就是这么看待他的?!”
把他当成是雌伏在身下的女人?!
这话奥拉大公问不出口,可他不能否认泰瑟尔的那句话确实刺激到了他。
泰瑟尔:“我从伊甸带回来的,只是我的拿笯。
他是不是机械师,都是我的拿笯,是我儿子的另一个阿父。
奥拉,我很不喜欢你看我的拿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