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各位，我会治好病人的，现在，大家都出去。业障、莫长行，去，守着院门。”说罢，雁声凝正准备转身进屋时，顾荀夏三女已经来到了房门之前。

“公子……公子出什么事了？”顾佳期的目光先是递给了青泫然，但对方的眼神有些逃避，于是她又转换了视线，放在了雁声凝俏脸之上。

“唉……你们进来就知道了。”

——

房间内的布局十分简洁，那众女所关心的那位名叫沈北亭的男人正躺在中央的病床之上。他的额头上悬浮着金、绿、灰三色的元素碎片，在胸口之上还有深蓝色的第四片。

“这是……”

“我检查了沈白痴的全身，也没有找到足以致命的重伤。但他的身体却的的确确地正在衰亡……”雁声凝从床边站着的雁倾寒手中接过一把寒铁小刀，指了指那四色元素，“于是我催动本源元素，将沈北亭体内的元素之力外放，终于才是看出了端倪。”

顾佳期等女凑近，那金、绿两色代表着她们都很熟悉的圣光与雷霆。而自灵台处浮现的深蓝色，自然是沈北亭那已经不知进化过多少次的剑属性。

“那灰色的元素，是什么？”圣女夏镜雪抬头，率先发出了询问。

“你们发现了？是的，这便是炼冤地发生的故事，青泫然，轮到你来解释了。”

“是这样的……”青泫然一反之前那对万事都毫不在意的态度，神色凝重地简单叙述了一遍再炼冤地的战斗，以及那魔王贤劫最后给沈北亭施加的灾咒，“那股灰色的元素名为腐朽，从定义上来说，那是我身上自然之力的死敌，贤劫那家伙没有说大话，这把妖剑从一开始就是给我准备的。”

“这魔王还真是机关算尽啊……”顾佳期接过话头，紧蹙着眉，“闭关的百年间看来他准备了不少对付你们的底牌。先是荀前辈，再是你青泫然，若是他的计划都得逞了，这天下就没有可以抗衡他与龙王的存在了。”

“这些都不重要，相公究竟怎么样了？这名为腐朽的元素，有办法救治吗？”

“这……怕是很难……”雁声凝苦笑着摇头，“它本质上并不是伤害或是剧毒，他是作用在沈白痴身上的一种神器、一种状态，它在需要沈白痴支付代价的同时，也会给予他力量。这是一桩元素修行上的交易，只是需要付出的代价，过于巨大了而已。”

“有多巨大？”顾佳期沉声开口。

“我检查了一下生命流逝的速度……沈北亭大概还有、二十五天的时间。”说着，雁声凝纤手放在了沈北亭的胸口之上摩挲，“他如今陷入昏迷，只是因为突然强行接受到了第四元素属性的重压，以及长时间高强度战斗的虚弱共同作用的结果罢了。想让他醒来只在一念之间，但、他醒来也不能帮助到救治，就像我说的，这根本就不是病，这是获得力量必须付出的代价。”

“墨贤劫……”顾佳期紧咬着银牙，双拳紧握，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推进，只需要再给她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可以让余晖东部烧杀抢掠数百年的兽人蛮夷们滚回他们的老家。她可以借着收复失地的广大民心更加名正言顺地从长锋调军，将属于长锋帝国的铁骑压在那十万雪山之前。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对于北方三帝国的大一统，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横亘在公子面前，成为困境。

“我……我还有办法。”就在众人皆是沉默之时，久久未曾发言的夏镜雪默默伸出了手，“梁行使身上拥有降罪神凤的力量，那他一定掌握了凤凰涅盘的能力，或许重生……”

“相公在落霞……在陨仙剑冢就已经死过一次……”荀霜糖的声音很是低落，也吹灭了众女眼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相公那之后和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

“还有机会的！涅盘可以在进阶之后获得新的次数！”毕竟同样掌握光明凤凰，夏镜雪对于涅盘的机制无比了解，她的语气斩钉截铁，“降罪与赦免凤凰一卵同生，它们的规则一定是一样的！”

“所以，我们需要帮助公子，晋升到羽化阶，是吗？”

“在二十五天之内。”雁声凝最后补上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