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祝长安的话,邰靖慈不由一愣:“下官不过是军中一介小卒,侯爷竟提起过下官?”
“咳咳咳!”祝长盛面上一红,不等祝长安开口就慌忙替她解释道:“是我妹妹从小身子虚弱,父亲便让她以你为榜样,好好锻炼身体!”
祝长安先前只听父亲说起过大哥对邰靖慈有意,还以为两人早已经互通了心意。如今看大哥这反应,祝长安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暗恋啊!
见祝长盛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祝长安憋着笑没拆穿他,打圆场道:“正是呢!我当时身子刚好了些,听见父亲夸赞邰姐姐,便开始学习步射!”
“你竟还会步射?”袁子望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祝长安有意忽视袁子望,正和邰靖慈聊得火热呢,蓦地被插了一句嘴,面色顿时便沉了些许。
“不过会点皮毛。”祝长安收敛了嘴角笑意,冷淡地回答道。
袁子望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追问。
或许是祝长安的疏远太过显而易见,袁子望和刘知州没多久便要告辞。祝长安现在看见这两个人就烦,自然不会留人,笑眯眯地将两人送走。
袁子望上了自己的马车后便叫来随行的侍卫:“派人回都城打听一下,查查县主是什么时候开始学步射的。”
祝长安这头送走了两个瘟神,便想留邰靖慈在将军府用晚膳。
想着两人今日聊得还算投机,祝长安觉得邰靖慈应当不会拒绝,却没想邰靖慈想都没想就婉拒了祝长安的邀请:“非下官要辜负县主好意,实在是军中事务繁忙,脱不开身。”
听见是军中事务,祝长安嘴一撇就转头看着祝长盛,眼中还带了几分责怪。
“呃……”祝长盛自然也想留邰靖慈吃饭的,接收到妹妹的眼神便开口劝说邰靖慈:“军中近日并无大事发生,能有多忙?留下吃顿便饭的时间总归是有的!”
这话说完,邰靖慈面上便浮现了几分为难:“可是前日才到了一批战马,这几日分类登记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今日又被袁尚书磨了整一日,实在是……”
祝长盛这才想起来战马的事,知道邰靖慈不是故意推辞,而是实在是分身乏术,便也不好再强留:“既然如此,那便下次吧……”
邰靖慈这才如蒙大赦般舒了口气。
正要离开时,看见祝长安在一旁依依不舍的眼神,邰靖慈想了想,又转过身邀约祝长安:“新到的战马明日就会开始训练,若是县主感兴趣,可以来看看热闹。”
自从祝长安学会了骑马,三天两头便会骑着祝长宁送她的那匹红缨出去遛遛。
如今见邰靖慈邀她去军营里看战马,自然是不会拒绝的:“那明日咱们军营里见!”
邰靖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待人走远,祝长安才恨铁不成钢地睨了祝长盛一眼:“去岁父亲回都城的时候就说你天天追在邰姐姐屁股后面跑,怎么这都一年多了还连手都还没碰着!”
祝长盛一听这话,整张脸顿时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却不回答祝长安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你一个小女娘,整日却将‘屁股’挂在嘴上,成何体统!”
“这话二哥哥说说就算了,你一个天天在泥土里打滚的武夫哪来的立场说我?”对于祝长盛的鹌鹑行为,祝长安也懒得同他多说,翻了个白眼就大步往府里走。
第二日祝长安又起了个大早,所幸这次睡眠极佳,所以没有出现前一天那样因为早起而精神疲惫的情况。
虽说只是去观看战马的训练,但是祝长安觉得在军营校场上穿着繁复的衣裙实在是不方便,便脱了茹桂给她准备的漂亮裙子,换上骑装轻装出行。
刚到军营外,却碰上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刘娘子,魏娘子,好巧。”
看到站在军营外的刘慧然和魏姝,祝长安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却还是强撑着笑意同她们打招呼。
明明昨日才见过,也能算得上熟人了,可刘慧然一见着祝长安,脸颊立马染上两片红云,低声细语地同她见礼:“见过县主……”
“见过县主!”刘慧然话都还没落地,魏姝便急不可耐地冲祝长安行了礼,高声解释道:“是姨父说军营里来了批战马,大将军要亲自训练,我们便想来观摩一下!”
魏姝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祝长安就条件反射地觉得脑瓜子疼。
“刘知州如何管得到军营里的事?”刘知州不过是姜州的政务官员,军队的事有祝长盛管着,刘知州是插不了手的。可听魏姝的语气,这姜州的军营竟是刘知州一句话就能让两个小娘子随意进出?
魏姝爱出风头,自然是乐意为祝长安解答:“县主有所不知,我这妹妹十分仰慕大将军,姨父便特地向大将军讨了个便利,让妹妹可以时常出入军营一瞻将军风采!”
“哦?”闻言,祝长安挑眉看向刘慧然:“倾慕我大哥哥?”
刘慧然本就红成一片的脸顿时更红了,整个人看着像是才从蒸笼里捞出来的一样,支支吾吾地解释:“只是,只是钦佩……”
祝长盛气宇轩昂、英姿勃发,小姑娘看了喜欢也是正常。
既然是祝长盛自己同意的事,祝长安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同她们两人一起进了军营。
祝长安无心同那两位小娘子打交道,刘慧然生性害羞自然也不会主动同祝长安搭话。
倒是那魏姝,一路上嘴就没合上过,一直找话题同祝长安攀谈。一会是好奇都城民风,一会又追问收容所事务,祝长安也不好完全冷待,便挑拣着回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