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常嘉嘉一时疲于应对,竟觉得吕凌帆所说有些道理,差点就要点头附和,忘了自己是要回对之人。
吕凌帆也不再客气,本来就比较靠前,这时直接几步跨上高台与他对峙。
那些军营士兵,包括林副官,看向吕凌帆的眼神愈发顺眼,分明就是找到了嘴替。
只有这样的家伙,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仗义执言。
吕凌帆此刻哪里是外乡人,分明是家乡人!
面对气势汹汹的吕凌帆,常嘉嘉双腿瘫软,战战兢兢,原来只是一个狐假虎威的软脚虾。
吕凌帆继续回怼:“兵法之所以奇妙,关键在于一个‘变’字,怎能一条路走到黑?如果你决心冲锋,但遭遇埋伏,难道不采取措施任由手下伤亡么?所谓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战场是一个瞬息万变的世界,决断只在一线之间。进攻还是防守,前进还是退却,都要将帅拿主意。”
“照你所说,需要择手下的意见执行,更是放屁!”
吕凌帆声音愈发洪亮,气势已经出来了,台下更是响起片片掌声与喝彩。
支持他的人数已经呈现压倒性优势,就连常道豪身旁的几位邻城将官也情不自禁拍手鼓掌。
“在你身边也许有一大群参谋,有一万名军师,但他们往往并不站在真理一边,决断的还是依靠你。如果参谋们比你高明,军师们比你头脑活络,为什么要你当主帅?你才是一军之心脏,你要在所有决策中选出最重要的一个。”
吕凌帆的话语掷地有声,震撼人心。
常嘉嘉此刻急得面红耳赤,他确实是个实实在在的军事白痴。本以为大摇大摆上来走一圈就能获得头名,谁成想半路杀出个吕凌帆,堵得他哑口无言。自己这位伯公常道豪也不说出面制止,好歹给侄孙留些脸面啊。
“这场辩论就算你赢,可事情讲究三局两胜,我再出议题,你再对如何?”常嘉嘉刻意咳嗽几声,眼睛也不停眨眨,似乎在暗示吕凌帆放他一马,日后必有好处优待。
但吕凌帆心思单纯,似乎丝毫没有领会他的意图,仍然在记恨方才的辱骂,气势汹汹地回应:“你出题即可。”
常嘉嘉面色惨白,有气无力地道:“嗯……当将军要体恤下属,面对下属一些不法的小瑕疵,批评教导即可,要温和感化,没必要扩大事情让下属寒心记恨。一个人人拥护的将帅,必须要具备仁慈品质。”
吕凌帆都被常嘉嘉气笑了,他严重怀疑此人的脑回路出现问题,于是再度反驳道:“要想成为名将,须与仁慈、温和等描述说再见。将帅必须心如铁石,冷酷无情。所谓‘仁不带兵,义不行贾’,这是自古以来流传的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小事中不立足威信,保不齐他们不会在大事上出现偏差。一味纵容,不过养育了一群乌合之众,战力匮乏,一溃即退。没有威信的将帅,不如不当。”
正午的一缕日光正好倾洒在吕凌帆的脸庞上,那气势,竟真有几分大将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