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们大声议论欢笑,口中脏话层出不穷。其中很多脏话吕凌帆压根没有听过,是禹城本地方言。他们露出一嘴黄牙,仿佛当真逍遥之人。
然而,吕凌帆对这些人观感不佳,只得敬而远之。
吕凌帆捂着鼻子遮掩空气中流动的刺鼻气味,王振林则带他寻到一处角落。此地相对安静一些,那混合的气味也相对较小。吕凌帆瞅了一眼破损不堪的木凳勉强坐下,猛然瞥见就连身前的木桌都缺了一块角。
或许是因为两位少年的面貌与这尽是四十往上中年男人的场所格格不入,二人从进门起就备受关注。
酒客们顾不得白如羊脂玉般的小娘子,对着吕凌帆与王振林指指点点,四周不乏有嘲笑之声。等吕凌帆与王振林点好酒菜后,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异样。
不过,吕凌帆并没有放在心上。纵有疑虑,也觉得不打紧,只打算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时光。
况且这些壮汉在不久后将成为并肩作战的队友,更是这场守卫战中的主力军,吕凌帆尽可能保持自己最大的尊重。
当他看到一盘毛豆、一盘花生、半盘酱牛肉与两杯米酒依次上桌,并且发现这些竟然只需花费五块银板时,他感到十分震惊。
“如何,吕兄,我没骗你吧。这里可是物美价廉,需不需要我再花三枚银币找个女子来服侍你一个时辰?”王振林得意洋洋地说道。
吕凌帆连忙摆手:“王兄不必破费了,这些便足矣。只是这般环境我的确有些不大舒服,我们还是喝完酒快些离开吧。”
王振林只好答应道:“罢了,吕兄你也别多想,此地虽然看起来不太正经,但姑娘们却都是正经姑娘,只管陪酒寻欢。若是过界,任凭你出多少钱都不准!这是规矩!不过私下倒是可以联络,大概五块金币就能包夜……”
然而,这米酒的味道实在是不尽如人意,花生毛豆也仿佛隔夜的一般,有一股馊味。吕凌帆刚喝完一口便感到不适,在听到王振林的言语后更是呛住,连咳几声。
“王兄……似乎很有经验?”吕凌帆疑惑地问道。
此时,距离最近的三名大汉开始放肆地嘲笑吕凌帆。他们清一色留着八字浓胡须,头顶很秃,身前的大理石桌十分宽敞,相较二人的劣质木桌不知好了多少。
“毛都没长全的孩童,也来学我们饮酒?连最清淡的米酒都无法下咽,可还算个男人?不妨来之前先在家中与老爹对饮,测试下酒量再出门,免得成了笑话。”他们嘴里含糊地说道,身旁的笑声成片响起,嘘声四起。
吕凌帆大为震惊,表示不能理解。明明都是即将并肩作战的战友,为何还要如此出言讥讽呢?况且本来就无愁怨,这般言语实在是太过冒昧。但凡有些教养都不会如此伤人。
吕凌帆本来因竹林上的毛笔字对这些逍遥巷的家伙印象尚佳,现在却即刻打回原形。
受到嘲辱,吕凌帆脸上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