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深吸气：\"黑象药坊正秘密进行非法人体试验，或许还有源石培育项目。\"

\"证据呢？\" 魏延悟目光锐利：\"在哪里？\"

陈递出一张照片：\"这样行了吗？\"

魏延悟瞄了一眼，没接过，只问：\"仅凭些关押人的装置，即便有黑象药坊的标志又如何？没确切联系，这也算是证据？\"

\"我信任提供消息的人！\"

\"你是警察，理应坚信的是证据。\" 魏延悟摇头， \"莫意气用事。\"

\"连调查都不能做吗？\" 陈脸色难堪：\"配合近卫局调查，这是每位龙门市民与企业的义务！\"

\"同样为了防止滥用职权。\" 魏延悟回应， \"他们也有权利拒绝，其他人做不来这事，大公司就擅长此道。\"

\"怕他们了？\"

\"你说得对。\" 魏延悟颔首：\"黑象药坊的背后牵涉众多公司。\"

\"那就是说你也是疑心其存在问题了？\"

\"制药厂有几个清白的？\" 魏延悟说道， \"一旦查实了什么，恐怕会影响到整个龙门产业，会有多少商家、富豪会与我们的政局针锋相对？龙门非独裁政权，并非封建君主一言而决。我们维持龙门的平稳，商家为龙门带来生气。这其中有个微妙的平衡，大家都在妥协，如...你的近卫局职位就是其中一环。\"

陈磨了磨牙：\"因此平衡的结果就是默许了黑暗滋生于平衡缝隙之间？任由那些商家蚕食生命，我们只作旁观？眼见为我们付出的警官就这样白白牺牲于这所谓的平衡之下？作为执法人员，我们坐视真凶逍遥法外？\"

\"当然不行。\" 魏延悟叹气， \"所以证据是必要的。\"

\"无调查怎会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不能调查。\"

\"可证据不就是靠调查得来的？\"

\"对于这些大型公司而言，刚好相反。\" 魏延悟解释：\"别妄想先去调查他们，你应该专心于查找内奸吧？\"

\"可里面还有许多人！\"

\"他们都是感染者。\" 魏延悟道， \"你以为……多数人会为了感染者，舍弃目前稳定的生活？即便公诸于世，猜猜会有多少民众支持我们？他们是希望生活动荡，还是支持黑象药坊的研发决心？或是同情感染者？为感染者昭雪？\"

陈反驳：\"矿石病威胁每一个人，谁都有可能变为下一个感染者，下个被拿去试验的目标！\"

\"可群众能看到吗？\" 魏延悟问， \"若是他们都看得如此深远，何需近卫局保其安全？城市富人区的人们在意此事么？多少非感染者渴望黑象药坊抓紧抓更多感染者做实验呢？哪怕不是他们自己，也有些平民期待着多一些感染者被捕用于实验吧？\"

陈看出无法争论下去，掉头便走：\"违法的行为我就要查明真相！\"

\"且慢！\" 魏延悟起身， \"陈，你的职位已被暂时停掉，留下你的监察官证，这两天先休息一下。此事会有人负责。\"

陈停下脚步。

她扭头：\"没有人能拦我！没有任何人！\"

话罢，陈掷下警官证，毅然转身离去。

通讯里几人的声音困惑

雪萦急于赶往御卫府，正在车上向玄贤讲述详情。

“云瑶坚决要追查冥马草药堂的真相，为此遭到卫尉大人魏的撤职。”雪萦话语中蕴含一丝遗憾，“早知如此，我应当早日出手解决这一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