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也微笑起来，他正襟危坐的姿势变得有些懒散，看起来整个人放松而惬意。

冯凝视了陈珩许久，才笑道：“你好像……进步了不少？我忽然改主意了，跪下。”

祂淡淡的话语一出，陈珩感觉有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身下的凳子猛地碎裂，自己的身体被死死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刚刚被自己强压住的恐惧感骤然爆发，浑身的每一根肌肉都开始扭曲抽搐。

“呵。”

冯笑了一下，他抬起手指轻轻勾了一下，无尽的迷雾从他的身上析出，朝着陈珩的头颅飞去。

陈珩想要挣扎，却无果，迷雾顺着他的耳朵鼻孔嘴巴太阳穴钻了进去。

“呃，啊！”

陈珩痛苦地惨嚎起来，他感觉有无数只生长着多足的巨虫钻入自己的大脑中，它们在不停地翻动着自己的大脑，足肢深深地刺入脑浆中。

陈珩本就是一个非常耐痛的人，癌症带来的病痛更是进一步地拔高了他的忍受阈值，但现在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忍受，他凄厉地痛嚎着，生理性的泪水不断地溢出。

“很惨呢很惨呢。”

冯微笑着说道，但他没有停下的意思，大概过了五分钟，迷雾后传来了一声难以置信地惊疑声：“嗯？你没有想起之前被我封存的记忆？这不可能。”

冯对于这个结果也难以保持镇定自若的姿态了，祂附身看了一下仍旧被痛苦折磨着的陈珩，稍微思索了一下，才微笑着说道：“看起来……是我搞错了，那就当做上次你没有听从我的警告的惩罚吧。”

“虽然干掉了无面表现不错，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狗，记住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祝你生活愉快。”

冯呵呵笑道，话音刚落，迷雾消散，一个七窍流血的尸体重重地砸在了陈珩面前，他穿着餐厅员工的制服，刚刚就是他被冯附身了。

“呃……”

陈珩无意识地蜷曲着手指，痛苦抽离后带来的余痛仍然让他的身体难以自持。

陈珩的眼皮越来越重，尖叫声和混乱的脚步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翕动着嘴唇，发出很含糊不清的声音：“救……医院……”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随后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