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时间,不必赶在婚礼之前,她的目标从来不是阻止费孝川和闻犀的婚礼。
“好。对了,夏女士当年失踪后,有个富家公子哥向警察报了案,不过因为当时的街上监控不多,警方排查了一下,最后也没找到有效的线索,所以……也没什么实质性东西,就是想跟你说一下。”
虽然没什么实质性东西,但夏枢却切切实实感到一丝欣慰。不管对方报案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到底还有人是念着她的。
这是证明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
“那位先生他现在人在哪里?”如果可以,她想当面拜访一下对方。
“哦,几年前已经去世了。”
夏枢点点头,“好,你去忙吧。”
挂断电话后,夏枢起身走向浴室,打算把头发吹干。
手机再度响起,本以为是老庄还有什么事没有说完,然而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不是老庄,而是费驭。
“下雨了。”费驭说,声音里似乎也带着丝丝凉意。
夏枢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看向窗外,“嗯,下雨了。”
“我身上都淋湿了,帮我开一下门,让我进去吹干好不好?”他的话音里,带着些许她不懂的苦涩。
夏枢蓦地望向大门的方向,“你在门口?”
“我在门口。”
门铃适时响起。
夏枢想起,曾经,她也是这样湿漉漉地站在他的门外,诱使他开门。
“我要是不开,你会怎么做?”她问。
费驭诚实回答:“会等到你自己愿意出来。”
夏枢叹了口气,挂断电话。之后便进入浴室,将头发吹干。
她现在不愿意出去。
费驭在门外等了很久,但他自己并不觉得久。
他一直沉浸在朱愿的遭遇里。
甚至一度,朱愿的身影与另一个人重合,到最后已经全然变成了她的脸。
他在听着朱愿的遭遇,也在听着她的遭遇。
一段辛辣、窒息又充满血腥味的遭遇。
时间慢慢流逝。
临近傍晚,楼道里传来隐隐的饭菜的香味,这让冰冷的空气里多了一丝温暖的烟火气。
咔哒一声脆响。
夏枢的门打开。
他果然还在门外,靠着墙壁,脚下倒一个烟蒂都没有。
费驭如梦初醒,朝她走近。
她叹了口气,允许他进来。
厨房里果然有一股香气在,诧异冲淡他内心的沉重,止不住挑眉:“你会做饭?”
“什么叫会,什么又叫不会。我只是随便做做,好叫自己不至于饿死。”夏枢进到厨房,熟练地盛菜出锅。
“要吃么?”她问。
费驭点头。
夏枢又多取出一只碗来。
费驭原本只是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又反应过来,挽起袖子,上前帮忙:“我来吧。”
夏枢叫他夺走手里的碗筷,愣愣地望着他,“你别把碗摔了,只剩最后两只。”
费驭挑眉:“真有人笨到这种地步?”
夏枢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做饭辛苦,你去坐下,我来盛饭。”费驭游刃有余,运筹帷幄安排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跟她商量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家务。
夏枢其实也不是很在意最后能剩几只碗用来吃饭,既然他主动要求,她也就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