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曐坐在滑板上与人像画的眼睛持平，画像两边不协调的颜色对比度，让他眯起了眼睛。心头萦绕的违和感始终挥之不去，仔细去抓，却只能摸到尾巴的焦躁感，始终抓不到重点。

眼睛的余光透过镂空的缝隙看到一个被两个贵族拖着往这边走的男人时心思一沉。计算着时间发动帽子的特殊能力钻入了画像的墙体，帽子的技能虽然持续几十秒，但没有冷却时间，理论上是可以一次把虚化能力全部用掉。

他在墙里看着两个贵族站在了平台上，与画像对视了一下后，就拖着已不知是死是活的家伙继续往楼上走去。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后，第五曐迫不及待地从墙体里钻了出来。他还是第一次连续使用虚化能力，没想到这个能力连续使用会来带如此程度的副作用，此刻他感觉自己快要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他的呼吸、手脚、脚底才在地面上的支撑感都感觉不到了，花了一点时间终于重新感知到自己的四肢，这才又将精力放在了眼前的这幅画上。

联想到之前两个木偶的行为，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成了，说不定就是他离开的契机，不成....他也不知道会咋样。但看着下面充满混乱和惨叫的大厅，他觉得自己需要赌一把了。

“神奇的运气，你可千万别再这种时候给我掉链子啊”

从背包中掏出在画室搜集的有机溶剂，又一次坐着滑板来到了画像的最顶端，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其沿着画像最上方缓慢倒了下去。他的手很稳，手法很巧妙，溶剂沿着画面均匀等量地往下流淌，没有多出来一点滴落在地面上。

这溶剂是被游戏数据化的产物，正常来说如此巨大的一幅画绝不可能会因为浇一瓶溶剂就会立刻脱色，但这幅巨型画像表层附着的涂料，却随着这一波溶液的侵蚀而立刻发生了融化褪色现象，掩藏在下面的底画很快就暴露在他的面前。

第五曐看着眼前这幅与另外一个侧楼梯挂着的巨型侧面像完全一致，只是呈现镜像结构的构图的侧面肖像画，终于知道自己一直感觉的违和感是从哪来的了。

这是一幅画中画，就是底画与成品完全不一致用以掩藏底画本来模样的产物。通常这种绘画方式被大量运用在宗教战争期间，信徒为了掩藏宗教画作的绘画方式。表画和底画完全不一致是这种画的最大特点之一，而另一个特点就是，底画的某些特征放在表画上也完全不会产生违和感。

这幅画就是如此，它就像网络上大行其道的“你看见的正面还是侧面的心理测试图”一样，眼睛部分既能看成是正面的、也能看成是侧面的，这让改画变得异常容易。

随着画面被改变，第五曐听到了通向二楼轻微的破裂声。这一次在踏上通向二楼阶梯时，那种阻塞感彻底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