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得益于皇命?”
“照你这么说,他还是被逼的了?”
常喜无奈地戳了下常乐的脑袋,道:“我是这个意思吗?麻烦你用用脑子。”
常乐撇嘴,低声嘟囔道:“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闻芷已经回里间换了衣裳,躺下歇息。
晚上还有的忙,得养精蓄锐。
丫头们不敢去打搅她,放了帘子合上门,下去各干各的了。
日头偏西之时,闻芷起身更衣,重新梳了妆进宫。
晚宴设在景秀馆内,进了西华门,往前拐个角,再穿过三道门便是。
闻芷赶到时,天也才刚刚擦黑。
走过穿廊,直往后殿去见皇帝,却不经意瞥见远处廊角下两道人影。
是沈继阳和使团里的那个胡人翻译?他们怎么私下里凑到一处了?
“姑娘,这边请。”
前面引路的太监催道。
闻芷收回视线,脚下步伐加快,“来了。”
谢迟早已经到了,刚与皇帝谈完事,要退出去。
皇帝看完手中的折子,抬头看见闻芷进来,沉声道:“朕知你与广陵侯有私怨,但大局面前,私怨要先放一边,老实把本分事做好,别丢了上国的脸面,过后朕自会给你应得的赏赐。”
闻芷微微低着头,甚为乖顺地答道:“民女明白了。”
如果上国的脸面得靠欺压她来保全,那这脸面不要也罢。
“先下去吧。”
“是。”闻芷遂与谢迟一同出了后殿。
行至廊下,谢迟低声问道:“广陵侯好像与使团那个译者私下有往来,此事你知道吗?”
闻芷摇头:“我怎会知晓?不过方才来的时候,确实看见他与那人说话,是否有私交就不清楚了。”
大臣与外使来往,原也正常,何况沈继阳的职责本就是招待使团,驿馆的防务也由他负责,自然避免不了接触。
只是,所有的接触都局限于公务,私底下交往是绝不容许的。
“怎么了?”
谢迟面色微沉,胡乱答了句:“没什么。”
刚收到风声,扎木从入京到今日,已经悄悄地找过好几位朝中大臣。
眼看即将开宴,两人往前殿而去。
太监拿了套男装来,让闻芷换上,说是皇帝的意思。
虽不情愿,闻芷忍了几忍,还是依言照做了。
她的座次被安排在沈继阳座次的后面,紧挨着皇帝的御座。
皇帝还没来,沈继阳自然也不能就坐,遂立在边上候着。
“我劝你还是不要跟那个胡人走得太近,以免惹祸上身。”闻芷走过来,打量了扎木一眼,低声说道。
沈继阳只当她在眼红,启唇轻嗤:“不让你露脸,是陛下的意思,你用不着怨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