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瑶越说声音越小，小到卫子凡差点都听不清。

“对不起瑶瑶……我没想惹你伤心……”

卫子凡给樊瑶递了一张纸过去，樊瑶没接，他干脆把樊瑶的身子掰了过来，亲手给她擦眼泪。

樊瑶越来越绷不住，眼泪不停的流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在无人问津的时候风平狼静，一旦有了一点儿依托就会泪流不止。

樊瑶垂下眼睛，两只睫毛忽闪忽闪的抖动着，异常可爱，“不怪你，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失态了。”

卫子凡一阵心疼，实在没忍住一把把樊瑶抱在了怀里，“以后有我陪着你过生日，瑶瑶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樊瑶听见卫子凡温柔的说着这句话，终于绷不住趴在卫子凡的肩膀上大哭起来。

卫子凡就一下一下地拍着樊瑶的后背安慰她，这是两颗心目前为止贴的最近的一次。

樊瑶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之前二十年的人生那么短，短到一个红灯就能把所有故事讲完……

嘀——嘀——

卫子凡身后的车不耐烦地鸣起了笛，樊瑶缓缓从卫子凡的怀里退了出来，害羞的不敢直视卫子凡的眼睛。

卫子凡摸摸樊瑶的头，重新启动车子回了别墅。

卫子凡在路上不断盘算着等樊瑶过生日送她点什么好，他不会哄女孩子开心，更没送过女孩子礼物，这可有点难搞了。

卫子凡把樊瑶送回别墅就去了沈麒麟那儿。

樊瑶卸了妆洗了个澡，本来打算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可是整理枕头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了放在下面的那些照片。

他和沐轻云手挽着手，沐轻云的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她忽然就想去沐轻云的墓地看看……

可是偏偏天公不作美，外面轰隆一声雷响，接着一滴滴雨点就急促的拍打在窗户上。

樊瑶披上雨衣拿着那些照片就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以后等了好半天才过来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您送我去陵园。”

樊瑶在马路上抿了一下自己的鞋子，免得把泥水带进车里。

“哎呦小姑娘，这大雨天的你去墓地干什么啊？”

出租车司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伯，觉得樊瑶一个女孩子顶着个大雨天去墓地，不全，于是就多嘴问了两句。

樊瑶关车门的动作一顿缓缓说道：“我去看一位朋友。”

“关系很好吧，顶着这么大的雨你也要去看她。”

樊瑶忽然就沉默了，关系好么？她也不知道，应该是好的吧……

不然沐轻云也不会救她，更不会和她说喜欢她。

樊瑶忽然感觉眼睛一阵酸涩，她真的有点儿累了。

那个老伯见樊瑶不说话，以为她是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孩子啊，你也别太难过，生死有命，人各有时。”

樊瑶点点头，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了那个老伯，“谢谢您了，就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