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小小的女人,居然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
荣意猩红着双眼死死盯着白年,她不知道是该恨他们还是该恨自己。
冯凯告诉她他们正有推江眠出去顶罪的意图时,她的心情难以言表,但是最重还是答应了帮助他们。
“荣意小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如今伤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白年扯了扯衣服,冷冰冰地说道。
“是啊,没用了……”
她亲手送自己的爱人上了断头台,现在又来伤感有什么用呢?荣意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以后的日子,有这个孩子陪着她,也算有个念想吧。
“明天早上会有人来带莫小姐回去,我就不打扰你了。”
荣意抬起目光看向白年,一滴眼泪随之滑落,“你不是说要等江眠代替你认罪以后再放了我么?”
白年没有回答,直接拿起外套披在身上,打开那道厚重的铁门走了出去,几片雪花儿带着凌冽寒风一股脑儿灌了进来。
荣意看着上面那一扇早已被大雪淹没的小窗户,眼前慢慢结起了一团水雾……
天刚破晓,城市沉睡了一夜后再次陷入喧嚣,江眠如约而至。
他很早就到了冯凯家,白年也早就在那儿恭候多时,肩膀上落下的雪一进别墅就迅速融化。
变成了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渗进衣服里消失不见。
白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迎接江眠,“江医生终于来了。”
“我能再去见见荣意么?”
江眠的嘴唇上透着不正常的白,脸色看上去也有些铁青,眼眶下的乌紫色和依稀冒出来的胡茬,彰显着昨晚的睡眠质量有多不好。
仔细看去,他的食指和中指间都被熏得焦黄,甚至已经有点儿泛黑,指甲盖里还带着污泥,可见是吸了一整夜的烟。
一夜之间,本来正直壮年的男人却好像失去了生气,变成一副行尸走肉般模样。
白年晃晃手指,拒绝了他的请求,江眠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一阵眩晕干袭来,他扶着旁边的沙发才没有摔倒。
他就知道白年不会答应的,不过没关系,只要荣意母子后半生过得安稳顺遂,他便死而无憾。
“咱们什么时候走?”
“江医生别着急啊,现在这个时间,警局的人还没到全,我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洗脱嫌疑,少了一个都不行。”
白年拿起桌上的热牛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随即把目光移动到了江眠的手臂上。
“你不用看,我已经做好了一样的伤口。”
让江眠去顶罪,就必须要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伤口,可是白年的伤是旧伤了,所以要想破绽小一点,就得提前一天弄伤口。
白年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做法医的人,当得起心细如棉啊,“江医生真是心思缜密,坐下来喝杯牛奶吧。”
“不必了,白组长的牛奶我喝不起。”
但是说话间白年已经走了过来,就一直端着牛奶站在江眠面前,江眠无奈只好伸手接过。
“江医生大恩大德,白某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