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外面寒风凌冽，飘着鹅毛大雪，卫子凡和沈麒麟坐在医院的办公室内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显示器上面，正是那个穿着黑色T恤，带着棒球帽的男人，就是他给樊瑶和韩洋的车动了手脚。

“你认识他？”卫子凡的呼吸都变的缓慢了许多，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沈麒麟，不明白他怎么会精准的喊出那句停。

“不认识。”

沈麒麟的脑子也有一点儿乱，今天警局调取的监控录像出了结果，绑架荣意的那个人有了一点儿眉目，不过具体身份还是正在调查。

他得了消息就赶紧赶来通知荣意，好让她放宽心，不再日日挂念。

这不是刚传了消息，从荣意的病房出来，本来想找卫子凡了解一下她最近的身体状况。

结果进来以后叫了他好几声儿他都没反映，只顾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幕看。

他本来想坐在一边儿等他的，可是路过他身后的时候正巧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才脱口而出喊了一句停。

卫子凡盯着屏幕上被放大的这个人，樊瑶出事前一天的监控里有他，后一天便拍到他做手脚的全过程。

只可惜捂得太严实，而且摄像头离得远，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前几天瑶瑶助理的车被人做了手脚，出了车祸，这个人就是凶手。”卫子凡看向沈麒麟，眼神中带着试探。

“他就是绑架荣意的人，警局还有一份监控，是荣意小区门口的，他也是穿着这身衣服，所以我刚才才一眼就看到了他。”

沈麒麟眉头紧锁，想不出这个人的手怎么会伸到樊瑶这儿。

“绑架荣意的人怎么会忽然间来打瑶瑶的主意？”卫子凡也很迷茫，这看起来根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件事儿。

“兴许是受谁指使呢，你还是再好好问问樊瑶吧，警局那边还有点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沈麒麟拍了一下卫子凡的肩膀转身朝外面走去。

回到车上以后他没着急开走，而是烦躁的点了颗烟，明明是寒冬季节，还把窗户开了个小缝儿。

星星点点的火光爬上烟尾，沈麒麟猛地一吸，过了一会儿后就突出来了几个漂亮的烟圈儿。

认清了冯凯和白年的面目以后他忽然有点儿怀疑自己，当初满怀着一腔热血报考了警察学院，就期盼着以后能为正义发声。

可是自从毕业以后进了警局，开始接触各类案件时他才知道，原来正义的界限很模糊，每个案件都只需要用确定性的证据说话。

他越来越感觉不能真正实现自己最初想要“捍卫正义”的理想，因为有很多外在因素阻止着他们接近真相。

所以更多时候，他都被一种无力感困扰，就像这次，明明嫌疑人就在那儿，可是就因为证据不足，连抓来审一审都不行。

那些死去的人永远闭上了嘴，他作为唯一能替他们发声喊冤的人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日复一日的等待。

最开始他专门找以前的悬案去侦破的原因，就是不愿意让受害人的家属的痛苦石沉大海。